秦始皇为什么“焚书坑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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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成熟的政治家,秦始皇做事的出发点都是为了稳固皇权。
「焚书」是为了统一思想,稳定帝国人心;
「坑儒」中坑杀的大部分是方士,只有少许儒生。是方士炼制不老药失败,为了推卸责任诽谤秦始皇,秦始皇作出的惩罚措施。
很多人都以为嬴政寻找不老药是痴心妄想,不切实际,浪费财力。可换个角度来看,这就是当时大秦帝国的一个浩大工程,与大搞基建没有分别。
倘若真找到不老药,嬴政绝不可能独吞,他必然要投入生产,扩大规模,让所有中国人服用。
嬴政搞不老药工程,其实是想解决人类哲学家始终解决不了的人生终极问题:人对死亡的恐惧以及希望永远不死的渴求。人生,除了生死,都是小事。
孔、孟的儒家学派针对生死,提出精神不死的原则,让人为善,其善行所产生的影响,将永远在活人心中荡漾,于是,人就可以做到永远活在别人心中,达到长生不死的目的。这是正确的念头,只不过嬴政错把阴阳家和方士那一套鬼把戏当成了科学,从而南辕北辙。
徐福的一去不还,让嬴政把希望全放在卢生和石生身上。
这两个江湖骗子在骗走秦帝国无数钱财后,终于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找到不老药,于是撂挑子。正直的人不会撂挑子,即使撂挑子,也会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邪恶的人则恰好相反,永远把责任推卸到别人身上。
卢生和石生无法找到不老药后,为了推卸罪责,马上散播谣言说:「嬴政私欲太盛,刚愎自用,残暴不仁,杀人太多,没有资格得到不老药,神仙才不会把不老药赏赐给这样的屠夫。如果他得到不老药,天下人就没法活了。」
两人说来说去,居然有人相信了他们的鬼话,他们更加认定,不能让嬴政长生不老,这是民心所向。
于是,两个骗子以此为脱身之计,逃之夭夭。
卢生和石生虽然逃走,但他们那些话在咸阳城生根发芽。
嬴政听到后,险些背过气去,他暴跳如雷道:「我之前没收天下的图书,让人把没用的书籍废弃(焚书)。还广招方术之士,以兴太平之世。方士们都说他们要苦思秘计,寻找长生不老药。现在却听说,不知什么缘故,卢生居然把我诽谤得一文不值,把我当作一个极不道德的人。」
身旁的李斯马上见缝插针说:「这些人都不是好东西。」
嬴政被挑拨得如疯牛一样,立即下令捉拿咸阳城中卢生的同党,共捉了四百六十人,其中,有少许儒生,其他都是方士。
嬴政要他们检讨自己,这些人开始检讨说:「我们不该听信卢生的话而诽谤你。」嬴政说:「你们本没有这种心,是被人蛊惑的吧?」
这些人急忙说:「是。」
嬴政松了一口气说:「看,天下人都说我好,只有这几个人受妖言蛊惑才如此对我,我很欣慰啊。」他下令,将这些人全部活埋。
在这批被埋的人中,由于有一部分是孔孟所说的小人儒(只为做官而不为教化人),这次事件后来成为儒家打击嬴政的重要证据,略一激动,就拿出来痛哭流涕地诅咒,以「实锤」嬴政的确残暴。
千年后,心学宗师王阳明评论嬴政焚书坑儒时说:「嬴政焚书如是出于公心,那是正确的。因为当时思想过于混乱庞杂,一个集权帝国,必须统一思想。没有思想的统一,人心即不安分;人心不安分,帝国就会混乱。至于坑儒,嬴政坑杀的大部分是方士,儒生只是可怜兮兮的少部分,根本和摧残文化没关系,与文化人不搭边。」
所以说,「坑儒」本身就是个错误概念,嬴政坑杀的以方士居多。虽然干掉了一批方士,但嬴政仍未放弃不老药工程。
公元前 210 年,嬴政开始他统一中国后的第五次巡游,也是最后一次。
早在三年前,嬴政就身体状况欠佳。他儿时在赵国邯郸做人质,当时赵王国和秦王国征战不休,人质肯定没好果子吃。
建立统一帝国后,每天批阅奏折(当时的奏折是竹简)几百斤,又要到处巡游稳定国家,还要解除那些诅咒,长期的心理压力和身体的过度透支,已让他处于亚健康状态。
所以这次巡游,他只有一个目的:尽快找到不老药。不过他对山东已绝望,所以想去南中国,看看能否有奇迹发生。
虽然身体状况欠佳,可他还是马不停蹄,途经云梦、九嶷山、丹阳、钱塘江、余杭、会稽山、琅琊山,这些都是在传说中有不死神人的地方。但是,嬴政连神人的鬼影都没有见到。
他的身体越来越差,有时候醒着就开始做梦,都是噩梦。
公元前 210 年阴历七月初,嬴政回程路过沙丘(今河北平乡县境内)时,巡游车队停了下来。奄奄一息的嬴政叫来李斯问:「到了哪里?」
李斯告诉他:「沙丘。」
嬴政若有所思,这个地方不吉利。商纣王曾在此建造沙丘苑台,设置「酒池肉林」,后来被姬发(周武王)所灭。战国时,赵王国最伟大的国王赵雍(武灵王)因宫廷内斗而困在沙丘行宫,活活饿死。
嬴政想到这里,浑身发烫。
某天晚上,乌云遮月,嬴政从一场懒洋洋的噩梦中惊醒,精神出奇地好。他终于明白,人终究要死,如大河向东流、众星参北斗一样。此时的精神振奋只是回光返照。
他找来李斯和随行的司法长官赵高,说:「我将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