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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同無家可歸】14 人同住兩房單位 Sharehouse 仍有價有市

隨著房屋租金近期不斷上漲,而房屋空置率亦創下歷史新低,澳洲人對合租屋的需求亦出現激增。有些人為了「有瓦遮頭」,被逼在惡劣的環境下居住。

House surrounded by details of dirty share house, including dirty pans, piles of junk and shoes

與他人合租同一屋簷,居住情況可十分惡劣。 Source: SBS

Share House 又稱合租屋,是不少年青人嘗試搬離家庭,獨立生活的第一步,亦是不少生活開支預算不多的人士選擇之一。

然而,當19歲的蕾切爾(化名)離開原來的家庭,搬進 Share House 時,卻萬萬未料到居住條件會如此惡劣。

這一間位於雪梨內西區的屋,有 12 人在內居住。而房間內更是骯髒擁擠,堆滿雜物。

屋內原本設有五間睡房,但後來再將屋內空間,多「劏」成四間睡房,更包括一個小閣樓。

蕾切爾向 The Feed 表示:「如果站在房間裡,就無辦法完全伸展雙臂。」

除了一般樓層外,該房屋亦建有地牢,而地牢卻以一些薄木板和一些貨架作間隔改裝成三間簡陋的睡房。而蕾切爾就住在地牢其中一間簡陋的睡房,每周索價 250 元。

由於她與對面睡房共用照明的天花板燈,她甚至無法隨意開關燈。

她指:「我經常在一片漆黑中生活,因為我的房間沒有任何窗戶。牆上還有一些洞,是沒有建好的地方。」
A bed with a red blanket inside a small, dark room with two standing lamps in the corner
雷切爾的臥室很小,而且總是很黑,因為她無法使用頭頂的燈。 Source: Supplied
蕾切爾說,廚房里安裝了監控鏡頭,以確保住戶能夠按時洗碗。

然而,縱使居住條件「不人性化」,但蕾切爾還是在那裡住了六個月。

她指:當時無計可施,因為在雪梨也難搵到屋,我們感到絕望。
Close-up of a security camera with bottles and kitchen equipment in the background
屋內設有監控鏡頭。 Source: Supplied

尋找 Share House 的道路愈來愈難

合租是指多個無親屬關係的人住在同一屋內,而且共享屋內的設施與設備,是一種經濟實惠的租屋方式,亦通常被視為年輕人搬離家庭的一種成年儀式。

如今,尋找 Share House 之路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困難。

2022年年中,蕾切爾從阿德雷德搬到雪梨時,於一開始時,不得不住在汽車中。她在不同租屋網站進行「地毯式」搜索後,才找到現在的 Share house。

根據 The Feed 獲得的澳洲兩個最大合租住宿平台 Flatmates.com.au 和 Flatmate Finders 的數據,每個首府城市的租屋需求都在激增。

在雪梨,每一間出租的房間就有 14 個人感興趣。在珀斯,每一間出租的房間有 16 個人感興趣。
Chart showing the ratio of people seeking vs listing rooms on Flatmates.com.au in 2021 and 2023
本年的租屋需求明顯比兩年前大。 Source: SBS
Flatmate Finders 的業務經理米切爾(Guy Mitchell)表示,市中心一帶往往是最受歡迎的地方。

今年1月,有近 2000 人在雪梨內城區沙利山(Surry Hills)尋找房間,超過 1300 人在留意邦迪海灘(Bondi Beach)區域的租房情況。
Chart showing number of people seeking rooms on Flatmate Finders in 2019, 2021 and 2023
更多人留意合租屋。 Source: SBS

合租屋租金越見高企

租屋空置率創下歷史新低,上個月雪梨的空置率為 0.9%,墨爾本為 0.8%。澳洲的租金越來越昂貴,合租房亦不例外。

Flatmate Finders 的數據顯示,2019 年至 2023年間,所有首府城市的房間平均租金均有所上漲。雪梨一個間的周租達 325 元,排在首位。

如果在珀斯找合租房,平均單間房租為 225元。

而阿德雷德居民支付的單間房租平均為 208 元,比 2019 年高出 23%。
Graph showing the average price of rooms on Flatmate Finders in 2019 vs 2023 across capital cities
不同州或領地的平均單房房租。 Source: SBS

一些居住條住可歸類「無家可歸」

蕾切爾表示,她的合租體驗並「唔舒服」,而她不是唯一一個。

雪梨大學住屋研究員納斯林(Zahra Nasreen)發現,雪梨有 13% 的合租屋過度擠擁。

她見過最差的情況是 14 人住兩房單位,甚至需要共用床位。

納斯林表示:「他們無法正常生活,甚至需要輪流進行煮飯、洗澡和睡覺這樣的日常活動。」

納斯林表示,住在過度擁擠的合租房中可能會導致一系列的健康問題,例如睡眠紊亂、對噪音不滿和精神健康問題。

她指:「居住卡這些過度擁擠的合租屋實際上可以被定義為無家可歸,無論是精神還是身體上。」
Two bunk beds crammed close together in a small bedroom
在雪梨出租的合租屋,一個窄小的空間中有四名住客。 Credit: Reddit/Shoddy_Cauliflower82

有多少人住在合租屋?

新南威爾士大學城市未來研究中心的研究員馬丁(Chris Martin)認為,在新冠疫情期間民眾不願入住合租屋,但目前的合租住屋市場正在復甦。

他表示: 「隨著利率開始使經濟放緩,越來越多的人失去工作保障,他們開始離開原來的住所,重新開始合租生活。」

據 2021 年人口普查數據顯示,幾乎有 85 萬澳洲人生活在合租(兩人及以上)房中。

相較於 2016 年約有 35 萬人住在合租房,增長十分明顯。

但馬丁認為,由於一些合租房被算作伴侶共同住房,真正的數字可能要高得多。

哪些人在尋找合租屋?

人們通常認為,只有年輕群體住在合租房裡。但馬丁表示,由於目前的租房壓力,合租群體的年齡結構正在發生變化。

馬丁指:「我們發現大家的租房時間相較之前更久,我們也推測他們的合租時間更長。」

納斯林亦在她的研究中發現,許多年長的人住在合租房裡,包括單身母親和五六十歲的人。

她發現雪梨的合租者主要是國際學生和其他移民,如臨時簽證持有者、難民和打工度假者。

合租者擁有哪些權利?

作為合租屋房客,了解相關權利可能是個複雜的過程,因為目前沒有一套特別適用於合租房的租賃法律。

合租者的權利和義務取決於所在的州以及和租賃提供者簽訂的協議。

蕾切爾租屋時從未與租賃提供者簽署書面協議。因此,她在新州並不被視為租客。

馬丁解釋:「有一個特別的規定,如果你居住在合租屋中,你與房東的協議必須以書面形式簽訂才能受到《住宅租賃法》(Residential Tenancies Act)保護。」

這與非合租房不同:在非合租房的情況下,即使你從未簽署租賃合同,仍然會作為租客受到保護。

蕾切爾被視為普通寄宿的住客,這類住客的法律權利非常有限。
A big pile of random items including boxes, laundry baskets and clothes, on a room floor
Share house 內的髒亂情況。 Source: Supplied
馬丁指:「當她交租時,她有權獲得收據,業主也同時應該尊重她對房間的安靜享受。」

住客有權在租金上漲的前四周得到通知。

他指"「房東不可以在沒有合理書面通知的情況下驅逐住客。但對於「合理」的定義並不明確,亦取決於業主希望終止租賃的原因。」

馬丁表示,監管機構對私人租賃市場的了解不多。

他正在倡導制定一項合租房法律,制定「合理的合租規則」。

這一項的專門針對合租屋的法律,明確闡述最低生活標準、如何分攤賬單和房客糾紛等相關條例。

「如果你是出租閒置房間的人,而有人能夠決定誰可以搬進去,這其中存在風險,確實需要更高水平的監管。」

蕾切爾現已搬離 share house,與男朋友同居。

「我的男朋友說:『嘿,你想搬來一起嗎?』我說:『當然,讓我離開這裡吧!』」

Additional reporting by Kenneth Macle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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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ublished 14 March 2023 10:53am
Updated 14 March 2023 12:19pm
By Jennifer Luu
Source: SB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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