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亮人生.影評】同情亦是歧視 事主學會視若無睹才能重拾人生

【閃亮人生.影評】同情亦是歧視 事主學會視若無睹才能重拾人生

撰文:柳凝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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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亮人生》作為一套最佳電影座上客,名列前茅的法國電影,近期推出美國重拍的版本,影迷期待之餘亦有猛烈批評的準備,結果美國開畫票房擊敗《水行俠》,對忠粉而言,這個2019版本他們收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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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不是做格價,單憑新舊作比較,以看過舊作的先入為主心態去評價電影是不公道的。(2011年版《閃亮人生》劇照)

影迷着眼於《閃亮人生》的新舊對照,執着新作與舊作哪一個較好,畢竟看電影不是做格價,單憑新舊作比較,以看過舊作的先入為主心態去評價電影是不公道的。其實電影有青出於藍的需要嗎?電影有着本身作為經典的價值,看畢發現新版亦沒有潛越的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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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同一故事大綱下,新版導演刻意走輕鬆小品路線,奇雲哈特(飾阿豆)與拜仁鈞士頓(飾菲臘)的歡喜冤家組合火花十足,笑點明顯比舊作多,但取捨便是感動之情節被刪減,整個電影氛圍也是開心活潑的,好看與否,取決於觀眾持甚麼要求去看這電影。

隨着時代變遷,觀眾仍買「悲情牌」的帳嗎?電影原意是鼓吹關愛共融,給予殘疾人士支持,為更生人士製造真正的更新機會,而不是依賴官僚制度下提供的「假支援」。 在新時代下,大眾對殘疾人士和更新人士的了解已比往日的多,與其消費其慘況,大家更有興趣知道可做的實事是什麼。新版電影順應社會潮流,把故事着墨於兩個人積極改變的歷程。

不是每個人都樂於接受別人施予的同情。(2019年版電影劇照)

面對有需要的人士,導演鼓吹「視若無睹」,電影提醒我們所謂的歧視不單局限於言行上,單是以同情的視覺去看殘疾人士已是歧視的一種。同理心是好,但對方也有接受與否的權利,菲臘最介意的不是社會給予的生活障礙,而是別人的同情眼光,同情是屬於雙方的,有時候好心做壞事,就是源於你漠視了受惠者的感受。

阿豆之所以能獲得這份絕世荀工,就是因為他對菲臘的「慘況」視若無睹。而讓人生閃亮的方法,亦是要當事人對自己的「慘況」視若無睹,你才能重回正軌,重拾正常人所有的成功感。

別人沒有施加多餘的同情,自己對自身慘況視若無睹,才能令人生再次閃亮。(2019年版《閃亮人生》劇照)

電影最打動筆者的不是菲臘與阿豆的賓主情緣,而是菲臘與一名素未謀面女子的筆友關係。菲臘在病期間與一名女人維持親筆書信的關係,分享內心點滴並成為靈魂伴侶。面對是否應進一步發展──表達心跡和見面,菲臘抱有很大的懷疑,害怕破壞了這段剛剛好的關係。

癱瘓的億萬富翁和前科犯之間發生了有趣又感動的故事。(2019年版《閃亮人生》劇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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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靈魂伴侶為何物?

有人覺得能和自己攜手走畢下半生的人,一定要是心靈同步率達百分之一百的靈魂伴侶。靈魂是一種奇妙的存在,不是能讓某人所能輕易領悟。其實靈魂伴侶是關於分享,而不是佔有。世上沒有與你絕對同步的人,妻子、朋友、筆友、兄妹,受制於身份,沒有人能完全坦誠地與你分享所有內心世界,然而亦正正其身份,他們能分擔你靈魂的不同部分,人之所以在你眼中擁有不同的身份,是因為不同身份皆發揮各自的作用。

菲臘的煩惱在於害怕與筆友走得愈近,已故妻子在其靈魂之地位會被逐漸取代,而筆友身份的改變,亦讓原有的一份坦誠變質。其實菲臘人生最後能夠閃閃發亮,不過是放下沉重的包袱,把靈魂開放讓大家來分擔而已。生命裏沒有誰必然需要取代誰,亦沒有特定的身份才能擔當靈魂伴侶的位置,何不讓別人走進生命點亮你的生命?

「每天照顧我的人是她,我不相信她,可以相信誰?」(《淪落人》劇照)

這正如香港電影《淪落人》的一席話:「你相信一個菲傭?每天照顧我的人是她,我不相信她,可以相信誰?」同是天涯,誰人也可以是你的淪落人,但首先是讓大家去共享你的世界。

閃亮的人生,終歸是靠自己還是別人?人生是否一趟單身的旅途,決定權在你手,但首先是你對人生有沒有心存再發亮的希望?

作者簡介:柳凝之

影評人、詞評者、愛情散文作家。相信愛情,因為比較幸褔。 傳理系碩士,廣告叛徒,現任品牌主理人,著有《太古坊的》。

作者Facebook專頁:柳凝之

【編按:文章題目為編輯所擬,原題為「《閃亮人生》:閃亮終歸靠自己還是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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