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雄:多了包袱 少了瀟灑

《無間道》 推出之後,在香港影響之大有目共睹,很多人也相信它已經為港產的雙雄電影定下了典範,《双雄》的存在因此也變得更為可憐。雖然,某程度上《無間道》間接促生了《双雄》,可是《双雄》卻要永遠活於《無間道》的陰影之下。導演陳木勝為了保持《無間道》的致勝元素,在不失極具陽剛氣息的男性風格之下,亦希望可以再進一步,在雙雄爭霸以外,加入更多更重的女性戲份,藉以豐富並超越《無間道》之中這最弱的一環。可是,陳木勝卻在不自覺中墮進了陷阱,未能超越《無間道》之餘,更突顯了創作者對男性主導地位,及英雄形象的肯定。

《無間道》之中,三位女角(鄭秀文、陳慧琳、蕭亞軒)的戲份少得可憐,顯示導演忽視女性角色存在的重要性。不過,這是一向雙雄電影中的慣例,想深一層,幾位女角背景及角色的空白,可能是避開陷阱的最佳方法。在《双雄》之中,兩位女角(林嘉欣、徐靜蕾)的戲份雖然比較重,卻淪為了造就男性自我澎漲霸權身份的工具。

兩個女角之中,徐靜蕾的角色是比較典型雙雄片中的女性形象。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是黎上正的原動力之餘也是一個負擔,同時更是他身陷險境的主要原因。同類型的角色其實常常出現,譬如在《喋血雙雄》(1989)一片中,葉蒨文就跟徐靜蕾的角色十分相似,她們永遠以一個弱者的姿態出現,需要男主角的拯救。徐靜蕾的美色惹來了禍,她雖然也有反抗能力,卻因拿起武器殺人而帶來了更大的麻煩。這個回憶片段的作用,其實也只是跟《喋血雙雄》裡片首的一段類同,就是交待男女主角背景。在這之後,女角便會變得可有可無。

導演陳木勝可能想藉著林嘉欣的角色,來為雙雄電影中的女性角色平反,成績卻弄巧反拙。以往的雙雄類型片,極少有類似的女角出現,林嘉欣在片中飾演李文健的前度女友Brenda,同樣是一位警察,所以從不會躲在男主角的背後等待拯救。她自己也有對付壞蛋的能力,有著剛強勇悍的一面,並能夠於鎗戰中一鎗擊斃敵人,救了兩位主角。可惜,導演為了確立兩位主角的英雄形象,最後還是犧牲了她。

Brenda的一切抉擇完全被她的感情世界所支配著,李文健叮囑她不要跟黎上正對話,可是當黎上正一談她的感情事,她便完全放下介心,任由擺佈;警方追緝李文健,但她卻盲目相信他一定無辜,並以警鎗反指自己同僚;最後她的感情受到挫折,整個人便好像崩潰了,再沒有判斷力,亦喪失了作為警察的敏銳頭腦,令事情陷入危險局面。從以上種種,可以看出導演眼中的女性仍然是過份感性,永遠處於受男性支配的弱者地位,被男性的權力凌駕著,完全缺乏個人應有自主動。

在兩位女角的扶助之下,男主角片中的形象理應更加祟高,英雄感更為強烈,可是情況卻剛剛相反。對比於《無間道》兩位男主角,雖然他們也有背後的女人,但她們只是情節的一部份,並不是重要的劇情推進元素。相反地,林嘉欣及徐靜蕾均成為了兩位主角背後的重要包袱,及他們做案以及打生打死的原因。這種包袱令到兩位主角均少了一份瀟灑,多了一份負擔。陳木勝也是因為才了這一份瀟灑,因此《双雄》的成績跟《無間道》還是有一定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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