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菲特(Warren Buffett)正式放棄了航空業，旗下巴郡(Berkshire Hathaway) (NYSE:BRK.A) (NYSE:BRK.B)沽清達美航空(Delta Air Lines) (NYSE:DAL)、西南航空(Southwest Airlines) (NYSE:LUV)、美國航空(American Airlines Group) (NASDAQ:AAL)和聯合航空(United Airlines Holdings) (NASDAQ:UAL)的股票。
航空股受到COVID-19大流行沉重打擊，旅遊需求幾乎全部蒸發。結果，大部分航空公司的股價今年都腰斬一半或更多，整個行業血流成河，現在最迫切的事就是生存，而不是盈利增長。
巴菲特在周六的巴郡股東周年大會上發表講話，他曾表示不會在股價下跌時沽貨。不過這次他表示：「我認為自己犯了錯誤。」
他這則聲明肯定會為一眾航空股帶來進一步沽壓，要知道多年來投資者跟著巴菲特買賣股票，不知賺了多少錢。但股神這次沽貨是否正合時機呢？
巴菲特罕有兩次轉軚
巴郡與航空業的淵源歷史悠久，可說幾經波折。三十年前，他買入USAir（現已歸入美國航空旗下）股票，但大部分投資最終化為烏有。他在2001年更矢言不沾手這個行業，表示「如果萊特兄弟的飛機首次起飛時，資本家身處Kitty Hawk，他們應該將之擊落。」
不過近年，他卻一反常態看上這個行業，同時成為美國四大航空公司其中一位最大股東。在2000年代後，航空業經歷一段重組和整合時期，競爭減少，不用再像過去那樣僧多粥少，因此留下來的航空公司可獲得更大利潤。
巴菲特對航空公司改觀，大為看好，以至在2019年違背自己一項規定，批准巴郡入股達美航空和西南航空，更增持至10%以上門檻。持股一旦超過10%股權，巴郡就必須就其對這些航空公司的持股作出更多披露，因此早在4月初，我們已率先看到巴郡在沽貨。
航空業即使好景也不易做
目前確實有理由憂慮航空業的前景，這個行業往往是經濟衰退的重災區，因為航空業過去已有多家曾經風光一時的公司挨不住經濟衰退而倒閉，這包括環球航空(TWA)、泛美航空(Pan Am)和美國東方航空(Eastern)。這場COVID-19疫情對航空業的衝擊，要比2001年9月11日的恐怖襲擊更為嚴峻，例如聯合航空預計，2020年整個5月的乘客人數將少於2019年5月任何一天。
即使大流行受到控制，航空業未來仍然荊棘滿途。民眾對病毒的恐懼未退，加上經濟可能衰退，旅客大概要很長時間才會回來。巴菲特周六表示：「我不知道未來三至四年後，飛機乘客會不會比得上去年。」
波音(Boeing)管理層在上周業績電話會議上的看法一致，他預計若要回復至大流行之前的乘客量，將需要多年時間。一眾航空公司雖然獲得500億美元援助資金，有助幫補收入下跌，但多家公司已警告，表示未來業務將大為收縮。
各航空公司第一季業績均血流成河，虧損數以十億美元，第二季情況將更嚇人。他們已出售認股權證，尋求政府救助，又增加數以十億美元債務，擴大資產負債表，某些情況下甚至不惜攤薄股東權益，在多年股價低位配股集資。
巴菲特在周六發表評論時，避免批評各航空公司的行政總裁，表示他並不羨慕他們這些挑戰。他說：「航空業的世界已經轉變，我祝福他們一切順利。」他預計未來幾年，航空業將不得不裁減大部分機隊和大量職位。
他的看法大概正確，大部分航空公司已停飛大量客機。不過總體而言，航空公司有足夠資金挨過一般旅遊市道不景。但現在最大變數，就是旅遊需求不振會持續多久，經濟衰退又會有多嚴重。
投資者應不應跟著巴菲特掟貨？
這位投資大師曾經說過：「別人恐懼時我貪婪。」但巴郡與這批航空公司的分手，卻與他的作風格格不入。毫無疑問，巴郡這次真是高買低沽。而且，巴菲特寧願忍痛分手，都不要堅持下去，確實會令其他股東膽戰心驚。
筆者正是其中一位股東，深信巴菲特的看法正確，航空業的確需要多年才能復甦。筆者亦相信，由於過去十年的耕耘，這批航空公司應可挨過這場危機，不用破產收場。但筆者必須承認，目前仍有很多變數，這場大流行會持續多久呢，而經濟衰退又很可能會來臨，全都無法確定。現時交通流量按年大跌90%或更多。如果情況持續至整個夏季，甚至到秋天仍是這樣，那麼所有押注都將落空。
此外，即使前面的問題都一掃而空，航空公司的復甦步伐看來亦會較慢。不過各大航空公司的股價目前市銷率不到0.4倍，如果這些公司能夠走過低谷，乘客量總有一天回升，屆時的回報可以相當驚人。
由於陰晴不定，筆者認為現在最好是投資其他板塊。如果巴菲特在未來幾個月，將從航空板塊沽貨套現的這筆60億美元資金，重新進行部署，這便很難對他的決定提出非議。但至少目前為止，巴菲特仍然靜觀其變，巴郡的總現金儲備在3月底已增至1,370億美元。
時間會說明一切，但作為巴郡股東，我不願跟巴菲特唱反調。到底是套現在場邊觀望，或是繼續持有達美航空的股票呢，筆者選擇持有股票。筆者認為投資者持有像達美航空和西南航空等優秀公司，將會有回報。
巴菲特在漫長而充滿傳奇色彩的投資生涯，多次在航空業投資失利，犯下錯誤。航空業現在正處於重災區，但筆者敢打賭，當他決定一股不留時，他未必完全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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