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看過《秋天的童話》之後,大概很多台詞都忘記了。但,永遠不會忘記『發哥』周潤發在片中說過的這句話:『女人真是茶包』。後來大家也把這句話傳開了,茶包到底是什麼意思?其實當時就是要形容女人個性麻煩,Trouble麻煩一字的英文,在早期港人移居美國的時候,就把Trouble轉音成了茶包。

《秋天的童話》在21世紀的此刻收看,可能很難體會,早年到美國討生活的那一代流浪華人心聲。他們寂寞又被排斥著,他們努力擠身上流社會,但其實看似世界民族大熔爐的美國,處處充滿了階級種族等難以衝破的符號。華人跟華人之間的相濡以沫,相互取暖成了大家難以言喻的鄉愁。

故事敘述年輕貌美的李琪(鍾楚紅飾)想去美國唸書,但其實是為了要去跟赴美唸書的男友相聚。親友之託拜託在唐人街打工的遠房親戚船頭尺(周潤發飾)幫忙打點李琪的生活。

沒想到李琪到了美國之後,才發現一切都跟她想像的不同。親友給她看的船頭尺照片,是個風度翩翩的船長模樣,實際上卻是個髒話滿天飛的俗野真性情男子。而男友也移情別戀,戀上另一位東方女子。愛上誰,沒有誰對誰錯的問題,因為人在異鄉都一樣寂寞,人寂寞了,都想找塊浮木撐下去。

《秋天的童話》故事不算特別,賣的就是率性的周潤發與清純紅姑兩人之間的火花。最特別的是拍攝背景,張婉婷與羅啟銳這對編導夫妻,1985年交出「移民三部曲」第一部《非法移民》就大獲好評,接著在1987年再推出二部曲《秋天的童話》,票房上更是成功,更讓周潤發拿下第24屆金馬獎最佳男主角。

《秋》是相當早期赴美製作的華語電影,對於第一代到美國打拼的異鄉人們來說,無疑特別感到親切熟悉。被老美欺負、被拉丁裔搶地盤,但最過分的,是被自己人黑吃黑、佔便宜。這些情節全在片中上演了。如同片中男主角為了去看看女主角打工的餐廳,會不會被花名在外的老闆吃豆腐?特去關切,順勢點餐,結果請服務員隨便點點,服務員竟然幫他點了快180元美金的晚餐,讓周潤發當足冤大頭,這是勢利華人欺負華人的血淚寫照。

美國既是一個夢想的起點,也可以是想像的終點。來到美國沒有比較好,事實上比想像差太多,男女主角們相遇在秋天,但情節沒有童話般浪漫,很殘酷,也很務實,兩個對的人,在錯的時間相遇,你是否願意花點時間等待?也許幾時之後,他還在圓著自己的夢,成就兩人相遇的動心片刻。

香港片名《流氓大亨》倒是有另一番趣味,男主角表面上像個地痞流氓,但其實內心是個傻氣暖男,而且必要時還會點破略帶公主病的女主角。畢竟女主角設定,本來在香港可以當貴族大公主。來了美國,那些天之驕女的習慣得全部收斂。儘管生活沒有跟她過不去,事實上,鐘楚紅女主角唯一證明自己的就是會帶小孩當保姆。但周潤發可是拼盡老命闖江湖。

《秋天的童話》留著美麗結局,當年那段相遇,大家多少料得到那份美好緣分。之後《甜蜜蜜》裡的紐約街頭重逢,更顯緣分可貴,那些關於浪跡天涯的旅人們,愛情需要更多的緣分成就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