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不好、買不起的「無房世代」,青年居住正義問題如何影響2024選情? - TNL The News Lens 關鍵評論網

租不好、買不起的「無房世代」,青年居住正義問題如何影響2024選情?

租不好、買不起的「無房世代」,青年居住正義問題如何影響2024選情?
Photo Credit: Shutterstock / 達志影像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為什麼不願意忍耐?為什麼不願意暫時租個破套房,存錢買房?」是很多人心中的疑問,但「崔媽媽基金會」研發推廣組長蔡亞芳指出,近年台灣都會區房價已經飆漲到即使努力存錢也買不起,也讓年輕世代對於「家屋的想像」有所轉變。

文:許佳琦

「一個月如果必須花上三分之一的薪水,讓你選擇:你想住在冷氣不時壞掉、天花板漏水、網路不穩、三人共用浴室的雅房,還是住進八人上下鋪,沒有個人空間,但是包水包電包網路的青年旅館?」

從COVID-19(嚴重特殊傳染性肺炎、新冠肺炎、武漢肺炎)疫情爆發的2019年末開始,全球疫情肆虐,台灣觀光業損失慘重,許多原先開放觀光客、揹包客的青年旅館,轉而開放「包月租」床位的服務—— 以台北市的男女混住6到10人上下鋪為例,一張床鋪,在疫情期間每月約只要6500元到7500元不等,不僅包水電、網路費、垃圾處理、提供飲水機,有的甚至還有簡易小廚房,並有人定期打掃、消毒、更換床單。

這樣的價格,甚至比起在台北市的租金,每月雅房、套房都還要划算,也因此,在過去幾年,陸續吸引了一群人,藉由月租或周租的方式,長租「定居」在這裡。其中以西門町、萬華、台北車站附近的青旅,長租客最多。

不過,這群人並非一般人想像中新潮時髦、帶著電腦跨境工作的「數位遊牧族」(digital nomad)。他們很多是藍領工作者,例如清潔洗碗工、餐廳服務生、季節性工人、或者身兼多職者。其中,也含括了青年、以及中老年人,他們四處遷移,「逐床位而居」。

之所以不想像一般人「北漂租房」,有人出於經濟考量,因為流動薪資付不起台灣房租契約不成文的兩個月押金規定、還有許許多多的隱藏管理費;有人是工時過長、四處遷移,每天能擁有的私人時間只剩睡眠,與其支付昂貴的台北房租,不如在這裡租張床就能補眠;也有人認為,與其每年乖乖繳房租給「吸血房東」、年齡到了就拚死攢錢背數十年房貸,不如四處流浪遊牧,做為對社會的無聲抵抗——

不論是何種緣由,其實都凸顯了台灣的居住正義與青年貧困問題,仍是都市人口高度集中的未解難題。

2023台灣選戰期間,關於台灣青年居住空間的問題是其中一個備受關注的議題。在這篇報導中,記者採訪了兩位「青年長租客」、紀錄片導演、以及都市改革NGO,揭開年輕世代在都市夾縫中生存的困境,他們對家屋的生活想像,以及這如何影響他們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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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 Credit: 歪腦記者拍攝
這是台北市萬華一家可供包月的青年旅館,在盥洗室散置著長租客的臉盆(裡面有刷衣物的刷子與其他清潔用具),曬衣場則是拖鞋、私人衣物、雨衣。

《無依之地》導演蘇威銘:花半年時間蹲點、住八間青旅,看見了什麼

2020年,台灣疫情初始之際,紀錄片導演蘇威銘跟朋友聊天得知,有群「長租客」逐漸在青旅聚集。帶著攝影器材,他花了大半年時間蹲點,住了七、八間青旅,認識這群長租客,並拍攝成紀錄短片《無依之地》(Urban Nomads)。

「疫情剛開始的時候,很多人失業,不少房東趁勢漲租,也沒有觀光客,青旅只好轉型,降價收台北的月租客人。很多業者其實不太甘願,因為長租客大都是非典型工作者,他們的工作不穩定,有可能繳不出房錢,也可能帶來一些麻煩,但業者想維持收入,就讓他們住,產生了這些長租客。」蘇威銘説。

在這段期間,蘇威銘在青旅中遇見各式各樣的人們:有意外懷孕的年輕情侶、中老年的藍領勞工、單親媽媽、以及未成年的翹家少女。

在《無依之地》的短片版本中,主角是對年輕情侶「愛德華」與「鯨魚」——愛德華是名工程師,月薪約三萬台幣左右,鯨魚則是商店店員。兩人起初在台北租房,但因為台北租屋環境整體惡劣、滿牆壁癌、房東不溝通,讓他們決定試試青旅「短租」,住進了月租的雙人房。然而,由於收入不穩定,加上鯨魚意外懷孕,為了省錢,兩人逐漸像對亡命鴛鴦,跟著低廉的租金,四處遷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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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 Credit: 蘇威銘提供
《無依之地》劇照

影片播出後,觀眾反應兩極。有人同情這對年輕情侶,也有人出言批評,指他們「不夠努力賺錢」、「貧窮跟懶惰成正比」、「沒錢還敢懷孕」。

然而蘇威銘認為,當代的青年貧困往往是在「看似有選擇」的困境中,即使再怎麼努力,依然難以階級翻轉。其中,最明顯的體現就是台北的高房價。

「很多人會問説,靠,三四萬收入,你明明可以勉強租個小套房啊?可是,在台北市中心,拿薪水三分之一出來,一萬多塊錢,勉強讓你住個頂加小套房,可能漏水,東西老舊容易壞,然後房東還不讓你報修。這都是很常見的事情。更少的錢,雖然只能有張床鋪,但這裡有人管理、不用付押金、對他們來説就差很多。很多人租房,付不出一個月房租,按照合約,連押金都會被房東沒收。」蘇威銘説。

自白者Ray:這裡是一個口字,人在裡面,就是一個「囚」

歪腦記者入住了其中一間接受長租客的青年旅館,並採訪了幾位現任與前任青年長租者,聊聊他們的居住現況。

「住青旅的好處,就是有各種備品,棉被還一週會有人幫你換一次,垃圾不用倒,條件就是沒有隱私。台灣租房,寫在合約的房租之外,常常還是會有各種隱藏成本,網路費,垃圾處理費,水電費。但青旅不只全包,有的還給些簡單的早餐,例如餅乾,吐司,花生醬,茶包,即溶咖啡,沒錢的時候也不會追求營養,吃飽就好。一個月7500元,當然是夫復何求?」Ray説。

Ray今年32歲,曾於媒體公司擔任記者編輯、也曾做過政府標案,現在是自由工作者。

畢業後一陣子,Ray到澳洲打工度假,回台正值2020年疫情期間。「我是彰化人,想到台北找工作。」但疫情期間,許多公司人事凍結,職位難尋。

「當時我想,先住青旅一邊面試。開始是短租,後來面試時間越拉越長,就改成長租青旅,地點就挑台北車站旁邊,通勤最方便。」後來即使找到工作後,薪資卻相當不理想。

「在台灣許多採編工作都非常低薪,我工作五、六年了,還曾經被問可不可以從工讀生開始做,領最低時薪?我畢業後第一份工作只有21000元。」Ray拿出手機的計算機按,

「(財經專家)不是説租屋佔收入比例要三成以下嗎?我之前算過,最低薪資26000元來説,租金一個月只能8000元(不含水電網路費),不容易找到像樣的房子。」

「我住的其中一間青旅,一個月付6500元睡上鋪,付7500元睡下鋪。按月繳錢。因為台灣租屋,押金通常都要兩、三個月,所以如果你剛來台北工作、或者收入沒那麼高,很可能連幾萬塊押金都繳不起。」

Ray展示了他當時的床位照片:

一張床鋪,電燈上的夾層放著基本藥品、毛巾、清潔用品,牆面吊著厚外套、包包、衣架、塑膠袋,插座是旁掛著小型芳香劑。Ray在照片裡面寫上了「囚」字,他在幾間青旅間流轉,陸續住了一年。

「我沒有很愛買衣服,鞋子就是一雙拖鞋,一雙布鞋,衣服就是素色的衣服,還有件厚外套。在冬天頂多就是牛仔褲,大部分衣服都是短袖,因為可以省空間。」

「我也沒什麼娛樂產品,想看書就去圖書館借,不買書,因為書很重,搬房間很累人。就只有衣服、工作用品。」Ray説,長住客有時也會被櫃枱要求配合更換房間。

「我遇過一個同住客,是個中年阿伯,應該是藍領階級,他非常厲害。你剛剛看到那樣小的空間,他還在門口用紙箱摺出一個小鞋櫃,放他的鞋子。然後我沒有故意偷看,是阿伯有次沒拉好門簾,我就發現他的卧鋪裡面,用紙箱堆疊出各種收納空間,放衣服、生活用品。如果是當時的我,只會想把所有慾望降到最低,因為我根本不想花時間裝飾這個地方,也沒餘力做這些東西。但我很驚訝,幾乎當成自己的家在布置。」

為什麼會在照片上寫上「囚」字?Ray説,這是一張床鋪,裡面躺著一個動彈不得的人。

「我住的青旅,大廳半夜會熄燈,有天我得寫稿,只能窩在床上寫。一開始我還正常坐在床上,電腦放腿上打字,但床位小,最後慢慢變成人躺著,螢幕靠在臉旁邊寫,很不舒服。就在睡意跟寫稿之間,我一度以為自己寫完了,結果睜開眼發現還沒寫完……很痛苦(笑)。我就想到,好像這裡是一個口字,我是人,在裡面,就是一個『囚』。」

後來,Ray進入了標案公司,一路做到主編,月薪三萬多元,預算逐漸足夠搬出去。

「你問我會不會想找人合租、搬離這裡?多少會有。因為生活沒隱私,也很難長期處於沒物慾的狀態,可是每次打開591(台灣房屋交易網站),就像看到地獄。好房很快就沒了,但爛房永遠會被房東們付費,置頂,加精華。看來看去就知道,那幾個鬼房子在那不會消失。交友軟體至少還可以滑掉或封鎖(笑),但這裡不行,永遠都是看鬼屋。」

2021年,台灣疫情爆發,在朋友勸説下,Ray開始與友人共找合租公寓,搬離了青年旅舍,結束為期一年多的「囚」住生活。

「當時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很多青旅當初是國外疫情爆發,沒有觀光收入,才收長租者。但是2021年,疫情進入台灣後,當時政策還在清零,業者怕群聚感染,怕長住客帶病毒,要是有人感染,整棟都要停業。青旅一直告訴我們,搞不好下個月就不租啦,我只好拚命找房。」Ray回憶,「也是種大時代的限制。」

自白者Nick:在台灣説買房,還不如想辦法去國外

另一位受訪者Nick,同是青旅長租客。2013年開始,他出國壯遊,打工度假,食宿交換,旅遊中國、馬來西亞、澳洲、紐西蘭等國家。2017年後,他回到台灣,成為低物慾的青旅長租者。靠導覽賺取小費,在青旅廚房烤蛋糕到市場賣,偶爾幫忙辦活動,料理體驗,就這樣在鋪位睡了六年。

他的一天通常從菜市場開始,在青旅結束。清晨備料做菜,到菜市場擺攤,下午休息,晚上用烤蛋糕,偶爾到櫃枱值夜班。

「因為疫情過後,很多業者虧了三年,現在想拚命把錢賺回來,老闆也想換一批客人,就會漲租金,讓長租者離開。」Nick説。「有些長租者確實會惹麻煩,例如愛喝酒,有些喝醉了會騷擾其他人。」

「也因為老闆不想請一個正職的夜班,我在這裡就像半打工,有點尷尬的身分。青旅願意幫我保勞健保,但薪水低於法定工資,必須on call,按日算錢。但做為交換,他們願意讓我用廚房做菜,拿去外面賣。」他用女友老家過剩的水果,香蕉做磅蛋糕,芒果做泰式沙拉,還開體驗活動教小朋友做披薩。

「一個人獨居的話,其實個人要負擔很多事情,但青旅可以省下這些。我幾乎沒有物慾。」除了料理原料,存錢揹包客旅行,「我沒什麼花費,500元可以過一個禮拜,買即期品生活。手機不用月費,用pre-pay card,最低100元,找到免費Wi-Fi,就能用網路,算起來差很多。」

然而,經歷過疫情,又開始投入餐飲,似乎對他開始許多創業的信心。Nick説,過了好幾年的零工無物慾生活,他現在也不確定自己是否還想繼續睡在青旅裡。

「現在心裡有點想離開啦。以前我覺得,我不用有錢也能生活,現在好像比較社會化。」Nick説。透過料理賺到錢後,他開始思考如果搬出去租房,或許有更多機會發展事業。

「但如果説買房,以前老一輩的人都會説,有土斯有財。可是台灣的房價跟收入比實在是太誇張了,如果真的有一天能買房,還不如到國外去買比較合理。」Nick説。

是青年不夠努力,還是居住政策出了包?

2022年後半,疫情結束、台灣解封後,品質好一點的青旅,想將原本的長租客趕走。「大家不斷漲價。但也有少數青旅,乾脆轉型只收長租客,讓他們有個地方可以待,這些旅館反而很難從一般的旅遊訂房網站訂到。」蘇威銘説。

隨著長租者從青旅中逐漸遭到驅趕,沒人知道他們下一步會前往哪裡。

紀錄片中的那對情侶主角,鯨魚懷孕生產後,決定暫時回到中南部老家休養,而愛德華則獨自住在台北青旅,繼續工作。

面對租屋不平等問題,許多批評者認為,是年輕人不夠努力賺錢,或者不夠撙節開銷,導致自己流落「住青旅」或「租不起好房子」的命運。

然而,根據台灣行政院公布的「主計總處租金指數」,可以看見租金逐年增長,僅在台灣疫情最嚴峻的三級警戒(2021年4月至7月左右)可以看見趨緩,隨後上升幅度又更大。至於「住宅價格指數」更可明顯看見從2019年後大幅上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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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 Credit: 內政部不動產資訊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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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hoto Credit: 內政部不動產資訊平台

居住正義NGO社團「崔媽媽基金會」研發推廣組長蔡亞芳指出,「疫情最嚴重的期間,餐廳不能內用,公司大都遠距工作,連看房子都很困難, 房東暫時難換房客,調高租金。」

「為什麼不願意忍耐?為什麼不願意暫時租個破套房,存錢買房?」是很多人心中的疑問,但蔡亞芳指出,近年台灣都會區房價已經飆漲到即使努力存錢也買不起,也讓年輕世代對於「家屋的想像」有所轉變。

2016年民進黨政府執政後,以「房市三箭」做為住宅改革核心,包含「改革房產税制」、「健全租屋體系」、「建二十萬户社宅」,但成效十分有限。

以買房與租房來説,根據NGO「OURs都市改革組織」2022年發布的青年居住問卷,其中62.5%的填寫者年收入超過全國中位數,都仍有51.1%仍住在租屋處,僅有11.4%住在自有住宅中。​

該問卷也指出,「租屋族最大的困擾與不滿,來自於租屋黑市下的合法權利難以保障與居住不穩定。包含房東會拒絕遷入户籍申請租金補貼申報租金支出抵扣所得税(93.5%)、租金過高或價格不穩定(89.9%)、租期不夠穩定,房東隨時會拒絕續約(87.1%)等因素。​」

OURs研究員廖庭輝在2022年著作《無住之島:給台灣青年世代居住正義的出路》提到,根據永慶房屋2015年調查,台北市首購房屋年齡已超過40歲,新北市則來到38歲。

「早年大家對於居住的想像,會跟房價有關係。在我們爸爸媽媽那個年代,租房子對大家來説,是買屋前的過渡時期。大學到都市求學、畢業後剛開始工作,大家都需要租屋。但大概三十多歲,他們就有辦法貸款買下第一個自己的房子。」蔡亞芳説。

但是,這幾年房價不斷飆漲,遠遠超過薪水成長的幅度。「即便在疫情期間,房價都在飆漲,青年族群也越來越體認到,『我大概此生可能都跟買屋絕緣』。」因此也開始注重租屋的品質。

「所謂『好的租屋品質』,不是説,我今天要租的房間有沒有搭配漂亮的跳色牆、牆上有沒有掛一幅北歐風的畫作,而是當我把電鍋插頭插下去,想做個晚餐,我不用擔心今晚會不會電線走火;當極端氣候連續下了一週暴雨,我不用擔心天花板漏水,只是這樣的狀態。」

「但即使如此,我們也沒有看到這些被落實進法規。」她説。

根據《住宅法》第40條,國土管理署公告「基本居住水準」,最小居住樓地板面積,家户人口一人應達13.07平方公尺、兩人17.422平方公尺……「換算大約一人三坪多加衞浴。但如果房東直接把整層公寓畫成多個小房間拿來出租,一、兩坪的房間也可以租,政府也不會真的怎麼樣。」

「居住正義,指的是人民『安穩居住』的權利應獲得充分保障,因此是個關乎民生安定的重要議題。」

蘇威銘接受《願景工程》採訪説,自己至今其實也還在租屋,「我的收入和資源比青旅長租客多,可是買房對我來説一樣遙不可及。頂多是我能租好一點的老公寓。」蘇威銘説,雖然和伴侶沒有生育計畫,「可是就算有,以我每個月付完房租的餘額來看,也很不妙。」

儘管青旅長租客只是青年居住困境的冰山一角,但在即將到來的大選,政治人物推陳出新的住房政策方案,到底能不能具體改善整體青年居住環境,仍有待考驗。

番外:如果終於能擁有自己的家,你想怎麼布置它?

Ray:我想要有一張自己可以工作的大桌子、對外窗

我最近的興趣是嘗試制香跟水晶。制香需要冷藏,需要試燒,我既然租不起工作室,那我至少可以把自己的房間變成工作室,所以我需要一張大的工作桌,讓我可以寫稿、制香、工作。

至於我自己想像中的家,我會想要有個對外窗。可以的話,窗外有綠景,看得到樹。至少對面不要立刻看到鄰居在幹嘛。台北市有很多房子,一望出去就是別人家窗户,還可以清楚看到鄰居晾衣服,我喜歡有點隱私的空間。

Nick:一張四、五人的餐桌,可以讓人來吃飯,聊天

如果有一個租屋處,我想要一張四、五人的餐桌,可以請人來家裡用餐,聊天。我不需要大廚房,我很習慣用家用廚房,煮多人份的餐。因為我之前也幫忙供餐給受保護的家庭跟小朋友,NGO的廚房就很小。他們會有一個餐桌,讓小朋友吃飯,所以我很習慣了。

威銘:一個大型書櫃,放很多的攝影書

我自己現在也還在租房子,大部分傢俱都是臨時的,能用就好。也不會想花錢買太好的傢俱,都爛爛的。我有想像過,如果真的買房要幹嘛,因為我的人生中一直都沒有擁有過大書櫃,我如果有大書櫃,我要放很多攝影書,很多原文書,把它塞爆。

本文經歪腦授權轉載,原文刊載於此
原標題:2023台灣大選:租不好,買不起的「無房世代」,青年居住正義問題如何影響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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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潘柏翰
核稿編輯:翁世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