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畫】《獵人:蟻王篇》:冨樫藉蟻喻人,而蟻王篇即是冨樫對人類最完美的讚歌與輓歌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整部蟻王篇中,精彩的篇幅固然不少,但我決定不談凱特、不談小傑、不談奇犽、不談小麥。我認為每個配角在蟻王篇刻畫的深入程度,可以說皆與蟻王不相上下,但有兩個角色我特別感興趣,他們各別是人與蟻的忠實代表,也是他們將人性看得最為透徹,他們是人類代表會長尼特羅與嵌合蟻代表直屬三護衛之一的梟亞普夫。
文:Ian
在正文開始以前,我想先擅自定義何謂邪惡。
齊澤克曾說:「愛是邪惡。」看似譁眾取寵,背後的邏輯其實是,邪惡指向一切不自然的事物。舉例來說,資本主義的源頭是邪惡,清教徒式地累積金錢是邪惡;但同理,共產主義也是邪惡,強迫眾人平分資產當然並非自然之事。
是以,愛也是邪惡。喜歡是自然的情感,忠心也是自然的情感,甚至復仇也是自然的情感。但愛,愛不見容於自然,我們無法肯定一夫一妻制的其他物種,維繫其共同生活的驅力為愛,人類的愛從上帝視角來看或許極為扭曲人造,那愛時常讓人類做出(或做到)極不符合常理之事。
冨樫在蟻王篇提出的另一種看法則是,邪惡完全是一種主觀感受,有人認為路邊抽煙邪惡、有人認為連續殺人犯邪惡、有人認為政商名流邪惡、甚至有人認為路邊的流浪漢邪惡。這些主觀感受都有個共同點——邪惡即是「非我族類」。
蟻王篇充滿濃厚的二元對立色彩——人與蟻、光與影、善與惡、強與弱,富與貧,及至我(族)與非我(族)。冨樫正是用這種二元對立的正反合辯證法,譜出一首屬於人類、且僅屬於人類的讚(輓)歌。
整部蟻王篇中,精彩的篇幅固然不少,但我決定不談凱特、不談小傑、不談奇犽、不談小麥。我認為每個配角在蟻王篇刻畫的深入程度,可以說皆與蟻王不相上下,但有兩個角色我特別感興趣,他們各別是人與蟻的忠實代表,也是他們將人性看得最為透徹,他們是人類代表會長尼特羅與嵌合蟻代表直屬三護衛之一的梟亞普夫。
尼特羅會長——食物鏈盡頭只能有一個物種
何以如此?當看出蟻王在人與蟻之間搖擺,當蟻王說出想和自己談談,會長實際上已經敏銳地感受到談判的不可能性。假以時日,給蟻群足夠時間發展,蟻群是有可能統治整個人類世界的,為什麼蟻王說要談談?因為蟻王獲得了人性,他(天真地)以為只要劃分一部分領域給人類,並限制蟻群的食人數量,嵌合蟻與人類便可以「和平共存」。
但試問,你會說你與動物園中,因為強化玻璃得以保全自己不被攻擊的獅子和平共存嗎?或是說得不那麼極端,自然保護區也好,徹底的野生區域也好,你會說你與該處的生物是和平共存的嗎?
大自然沒有什麼和平共存,大自然之所以看起來美麗,是因為人類坐在舒適的沙發與越野車上看。自從人類爬上食物鏈頂端,將所有生物踩在腳下,人類的「保護」實際上是控制,若無法控制就會殺掉,無一例外。
自然界不會自己維持平衡,那平衡是所有生物競爭之下不得不的結果,生物不會自己追求平衡,生物的目的只有一個,盡可能繁殖,也就是盡可能壯大我族。換句話說,「自然」是結果,並非原因。人為什麼要環保?是因為自覺虧欠生育我們的地球嗎?不是,是因為如果人類明白如果不節制,終有一天那結果會反過來吞噬人類自身。
畢竟地球才不管你環不環保、才不會管你製造多少廢棄物與核廢料、才不管你建造多少城市砍了多少座山多少棵樹、才不管什麼海平面上升、才不管什麼藻礁滅絕,那都是你們人類定義的。我就只是存在這孤寂的宇宙間的一顆藍色行星而已,我是光禿禿或是鬱鬱蔥蔥、美麗或醜陋、繁盛或衰亡,全都是你們人類定義的。
為什麼要說這些,因為人類是自私的,這裡自私不作負面意涵,而是指人賦予的所有意義最終都指向人類自己。這個概念在蟻王篇中非常重要,我們看到蟻的自私,因此也映射看見人的自私。
話雖如此,但人類只是自私地非常現代化而顯得不堪入目而已(諷刺的是,這也僅是人類如此認為罷了)。實際上所有生物都是自私的,同族間尚且相殘,何況是非我族類?尼特羅一開始就非常了解食物鏈的盡頭只能有一個物種,而尼特羅是人類,所以那物種也必須得是人類。
蟻王可以明白人類的特殊性,從人類的各項文明活動中,他明白到生物間不只有暴力作為高低指標,這難道不代表人與蟻之間是可以對話的嗎?遺憾的是,人類也可以一邊讚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同時精神分裂似地破壞她;可以同時理解動物之美,同時無視其意願囚禁牠。
蟻王此刻的所作所為,與人類並無不同,他與尼特羅之間並非在談判,而更像是一種對人類而言更難堪的蔑視,即使他「並無此意」,並真切地認為此刻的自己正對人類代表伸出橄欖枝。
人類之間之所以談判不是天生愛好和平,而是為了將自身的利益最大化不得不做的妥協。而蟻王的談判呢?或許他自己並未意識到,他對人類的態度,如同上文動物園中的獅子一樣,只是一種現代化的圈養。
梟亞普夫的貫徹始終
普夫則不同,或許有人會疑惑三護衛中最具「人性」的普夫,何以是最殘忍的一個?如果我們可以理解,所謂「殘忍」也不過是人類定義的詞彙,而僅適用於我族的話,那普夫的心態與行為再正當也不過。
普夫的所作所為,恰巧符合了人類的標準,且與差點動搖的尼特羅不同,普夫一直到最後都不曾偏差過,他始終忠於嵌合蟻這個物種——他在乎的並不是蟻王決定留下「有價值的人」,他在乎的是蟻王內心的動搖。
蟻王從蔑視人類,到將某些人類視為珍貴的「藝術品」,最後甚至說出「如果可以選擇,我希望身而為人。」普夫潰堤了,因為他無法接受蟻之王竟想成為(下等的)人類。
我們若能自比父母,從看見孩子只是單純喜愛小狗,到最後決定加入狗群,成為一隻真正的狗,那普夫的反應其實一點也不醜陋,反倒是再自然不過。普夫因此是嵌合蟻中最具「人性」的,且比人更像人,他只為蟻群而生,如人類只為人類而生,永遠無法脫下人類濾鏡來看待其他生物。
自私是進步的原動力
但,我們讀者既身而為人,可以說蟻王篇的美麗之處即在「蟻」王藉著軍「儀」,從「虫」向「亻」靠近的過程。由此可見,蟻王自身是蟻王篇無可非議的主角,不管是小傑、奇犽,甚至是小麥,都只是為了蟻王這個主角蛻變成人的功能性配角。
無私的行為為什麼美麗?因為人明白自己是自私的,所以無私才顯得如此耀眼。冨樫設定上的卓越之處在於,他的思想辯證領先了時代。我們常在影視或書籍作品中看到,某些外星人已進化到不需言語交談,而能靠心電感應溝通,這被視為是更進步的溝通方式,且依靠心電感應溝通就沒有說謊的問題,完全的透明化達成整個種群更高的效率,而我們對此設想理所當然地接受。
細想之下,才發現這竟是如此弔詭。如果心智完全透明化,不存在謊言與猜忌,整個種群最終理應連「溝通」這行為都消失才對,因為溝通的前提意味著雙方存在差異,沒有謊言與隱私的世界,我與非我本質上的差異為何?
換句話說,心電感應的盡頭,應該會達到我即我群、我群即我的大一統狀態。但我們可以看到,心電感應在嵌合蟻中反而是下等兵蟻的專利,因為牠們「不需要」思考。而越往上層,心智的複雜度就越高,心靈感應的能力也隨之失去。
因為「自私」雖然是文明的路障,同時也是物種進步的原動力。而嵌合蟻自私的來源呢?正是因為蟻后吃下了人,導致後代皆存在人類的基因。可以說,蟻群一開始的命運就註定了。
不吃人,牠們想必無法達到統治世界的強度;但吃了人,那內涵的人性,即使沒有會長的核彈,其進化的盡頭,也會導致蟻群分崩離析,進而自我毀滅。這其實頗有人類當前處境的味道,只不過嵌合蟻進化更快,故滅絕也會更快到來。
前文提到,蟻王篇是冨樫對人類的讚歌與輓歌,那麼為什麼蟻王篇的主角不是人,而是蟻呢?我想,只有以「非我族類」作為主角來審視人類自身,那帶來的感受才會更為震撼。
因為人會共情,人傾向憐憫自身,看不到人類的惡。我們看到人殺人,看到一個人啜泣,會本能地想理解背後的原因,但當我們看到蟻殺人、甚至是蟻殺蟻,我們會感到震撼,而震撼過後的沉澱,能讓我們更看清人類的本質。
因為那雖是蟻,但很像人;那雖不是人,但無限接近人。只有以此無法跨越,卻無限小的跨度之下,這樣的震撼才會發生。就如同我們看連環殺人魔傳記或電影,不免油然而生「怎麼會有這種人?」之情,其實在潛意識中,我們早已不把殺人魔當人,而視為另一個物種。
尼特羅會長——藝術品的美學惡意
行文至此,是時候帶入會長這名角色。尼特羅是人類自私的頂點,也是自私的具現化。年輕時上山遠離塵世修練,他要成為最強,為武而生,最終成為悲憫世人的觀音。沒有極度「自私」的覺悟,難道能達到如此高度嗎?
尼特羅的故事是美麗的,如蟻王所說,他達到了個體的極致,他對武學與念的理解,如同千錘百鍊的藝術品。事實上,當時的蟻王也確實是以觀賞藝術品的角度來評價尼特羅的,而這使得尼特羅惱火。
他說的「區區螻蟻」正是回應了前文的自私,因為自私等於人性,而你一介(因種群團結之力才達到此高度的)蟻輩理解了什麼,竟敢站在精神上的制高點來「欣賞」我?
實際上,蟻王的美麗之處,也是其失敗之處,即在於此——他已有力量(對應人類的暴力),但卻尚未參透人性(對應人類的惡意)。蟻王過於善良,那善良並非其本質,而只是因為過於年輕,如襁褓中的嬰兒般純真,卻擁有超越人類的力量。
蟻王來不及學到的是,人類之所以能君臨自然界,靠的遠不止暴力,而是深不見底的惡意,也就是文章開頭的「邪惡」。人類從製造武器保護自己到狩獵野獸,隨後竟將槍口對準自己的同胞。就在那瞬間,人類的惡意徹底與自然的法則脫鉤,人類製造出用來自我毀滅的武器,而惡意的濃縮便是薔薇炸彈——我即便毀滅我自己,也要拉你下地獄。
冨樫用薔薇同時類比了核武與生化武器,以表達人類進化至此出現的深層內部矛盾。人類惡意的發展高度,已扭曲(進化)到人類自己也難以想像。就如同會長所說:「這盤棋你一開始便已經輸了!」人類是脫離自然的存在,而你一屆螻蟻僅是在棋盤(大自然)上登峰造極罷了。
若蟻王篇停在這裡,它便是一部百年一遇的佳作,但是蟻王篇並沒有停在這裡,冨樫的辯證繼續扭合深入,而這,使得蟻王篇成為一部值得傳唱千古的神作。
蟻王——平凡的個體
蟻王沒死。
他虛弱至極,但因尤匹與普夫的獻身而活了下來,且變得更強。但更為重要的是,他變得更像人。這是蟻王成長的最後一個階段,也是蟻王篇寓意昇華的最後一個階段。
「朕一定是為了這個瞬間而出生在這個世界上的…!」這句話是蟻王篇畫龍點睛的「睛」。與其說人的長處是賦予意義,不如說人若不賦予萬物意義便無法活下去。
人不願意不知自己為何而生,這是人與其他物種最大的區別,而若是有幸找到這個意義,人甚至願意為此而死。蟻王最後找到的存在意義是小麥,且並不是「下贏小麥一局」,而是小麥這個人,也就是另一個個體。
蟻王認知到「自私」的盡頭其實只有空虛,一個人成就了再多事,也不為自己的傳記增添什麼意義,自己的傳記意義是別人賦予的,同時自己也在為別人的傳記賦予意義。
我們可以看到這個角色完成的瞬間,就在他對小麥說出「可以叫我的名字嗎?」(注意,這裡他並非用「朕」,而是「我」自稱)自此,蟻王不再是蟻王,他是梅路艾姆,而不是無名的「王」,他的名字有了真正的意義(我是我而不是別的什麼),更不是空泛的「照亮一切的光」。
他是一個平凡的個體,而這名個體存在的理由是另一名個體。理解這一切以後,他得以幸福地死在小麥的懷中。
結語
有人打趣道,蟻王是沈迷下棋耽誤了征服世界,那麼人為什麼還沒走上「正確的」蟻之道?答案就在梅路艾姆身上。因為人作為人,故始終存有人性,人只能在人性的光與影中掙扎,時而前進,時而後退。
人的自私成就了人的高度,也終將成就自身的衰亡。冨樫藉蟻喻人,而蟻王篇即是冨樫對人類最完美的讚歌與輓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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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王祖鵬
核稿編輯:翁世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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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距離多遠,每一個有需要的孩子,我都不會放棄」——將早療知識種在你我心上,期待開花在友善共融環境中
我們想讓你知道的是
一直以來,伊甸都希望可以透過與當地社區的連結及宣傳,來推廣早期教育的概念,並擴大早療服務的範圍。但是,如何打破地理和心理上的限制,真正幫助到需要幫助的孩子和家庭,對於伊甸來說,是推動偏鄉早療的一大挑戰。
在偏遠地區,由於資源的缺乏和家庭功能的不足,常導致人們對兒童發展的意識和知識有限,因而使得許多發展遲緩的孩子,延誤了早療的最佳時機。正因為如此,伊甸很早就意識到,偏鄉地區需要更積極、更有感的早療服務介入。
一直以來,伊甸都希望可以透過與當地社區的連結及宣傳,來推廣早期教育的概念,並擴大早療服務的範圍。但是,如何打破地理和心理上的限制,真正幫助到需要幫助的孩子和家庭,對於伊甸來說,是推動偏鄉早療的一大挑戰。
人在哪裡,愛就在哪裡
早期療育對於發展遲緩,或有特殊需求的兒童非常重要,因為越是及早發現問題,越能早期介入,透過專業的課程設計,幫助孩子在最關鍵的發展階段獲得必要的支持與學習,改善長期發展成果,更進一步有機會追上同齡兒童的發展腳步。而家長對早療服務的認識和接受度,就成了早療能不能有效施行的關鍵。
根據全球資料庫網站NUMBEO指出,台灣的全球醫療照護指數(Health Care Index)連續五年蟬聯世界第一,足以證明台灣的醫療水準具有國際一流的品質。但是這樣進步的醫療服務,卻不見得能夠讓全台灣每一位有需要的人,雨露均霑的共享。最主要的問題,來自於地理上的限制。以地理位置和交通條件來看,台灣目前還存在著許多偏遠的鄉村區域,這些地方不僅難以出入,而且各種醫療、人力資源也相對有限。因此許多家庭可能有早療方面的需求,卻因為沒有相關資訊、不知道可以求援,或者無法負擔長時間的交通往返有需求,而造成耽誤。
伊甸推動早療服務的三十年來,對這樣的狀況有深刻的感受,伊甸宜蘭社區服務中心的江主任說:「宜蘭算是一個地形比較狹長的區域,還有很多山,但是我們只有三間醫院,如果是南澳或者大同鄉這些比較偏遠的地方,要到羅東這裡來看醫生,單程可能就是要一個小時以上,對於一些家庭來說,他們很難負擔這樣的移動。」因此,走入社區、在偏鄉地區成立據點,宣導對於推廣早療服務,就成為伊甸的重點工作之一。
「雖然這樣真的是蠻辛苦的,但這幾年我們也漸漸看到了成果。當我們慢慢跟社區變熟,社區中比較熱心的里長、總幹事,甚至是一般長輩,也會願意幫我們推廣活動,提高大家的參與度。而且最重要的是,有些家庭的孩子,真的因為早療的介入,狀況得到改善,鄉里之間就會開始覺得比較有信心,會把伊甸的早療服務主動推薦給有需要的家庭。」江主任說。走入偏鄉,提供早療的服務和知識,讓一個遲緩兒家庭的未來擁有更多可能性,這樣的伊甸,就是今年四歲的阿勝和阿勝媽媽認識的伊甸。
再微小的進步,都是慢飛家庭的一大勝利
阿勝今年四歲,來自宜蘭縣蘇澳鎮,他的主要照顧者是身為家庭主婦的媽媽。去年4月,阿勝在蘇澳衛生所打疫苗時被發現有異樣,因為他有明顯的斜視,且不太與人互動,後來被通報轉介到伊甸基金會,開始接受到宅療育服務。
「我一開始有覺得阿勝好像比較慢,別的同齡的小孩都會的事情,他怎麼好像都還不會,但是鄰居長輩都說,這叫做大雞晚啼,很正常,再大一點就會好了,所以我就一直沒有特別去想阿勝是不是有什麼問題。」阿勝媽媽說。再加上阿勝出生的時候,正逢covid-19的疫情期間,擔心孩子受到感染的阿勝媽媽,幾乎是足不出戶,阿勝媽媽回憶起當時的情況:「我覺得這可能也是有影響,阿勝受到的外界刺激真的很少,所以發展就更慢。」在醫生確認阿勝有發育遲緩的問題之後,阿勝媽媽便開始帶著阿勝到醫院上早療課程,然後再進一步接觸到伊甸的到宅療育服務。
阿勝媽媽說,「教保老師都有跟我討論,看阿勝最需要的是什麼,我覺得最重要的是要能夠有生活自理的能力,像是自己握著湯匙吃東西,或者穿脫衣服上廁所這類。老師就幫阿勝設計可以練習這些能力的課程,每個禮拜來上課一次,平時就是我陪阿勝練習。」除了家長的需求之外,教保老師在設計課程時,還另外加入了認知能力和社交技能的相關內容:「因為在剛接觸到阿勝的時候,有發現他比較沒有辦法很好的表達自己,當他沒辦法跟媽媽溝通,就會造成他的挫折,情緒爆發,對媽媽和阿勝來說都是傷害。」教保老師在觀察過阿勝的情況之後,他認為可以透過玩具和繪本,來幫助阿勝提升認知能力和口語表達技巧,並且學習如何穩定情緒,更有效地與人互動。
經過一年左右的練習,阿勝現在可以自己握著扶把上下樓梯,「他還學會用吸管喝飲料了,之前還有一天,他自己把褲子穿起來,這些事情以前他是完全不想學也做不到的,所以當我發現他做到的時候,真的覺得好感動,好驚喜!」除此之外,阿勝在認知和表達方面也很有進步,現在能稍微理解大人的指令,並在引導下與人對視,也因為這樣的進步,阿勝在情緒管理上也變得穩定得多。
「我現在就是到哪裡都帶著阿勝去,去市場、去海邊走走、去公園玩,讓他多多接受刺激,老師也說這樣對阿勝比較好,畢竟之後要上幼兒園、上小學,我不奢求他變得多厲害,只要他能照顧自己、融入團體,對我來說就夠了。」阿勝媽媽的願望,也是許多遲緩兒家長的願望,而這樣的願望要達成其實不難——只需要我們每個人,都多一點對遲緩兒的認識、同理,就更容易達成。
用愛的行動,打造一個共融友善的早療環境
台灣從九零年代開始有了早期療育概念,近年來也受到越來越多的關注和重視。政府早已開始推動早期療育的相關政策和措施,並在許多單位積極提供相關的專業培訓、設施和人員,包括醫院、幼兒園或特殊教育學校。但是,慢飛的孩子,終有一天要融入社會,伊甸希望能夠為遲緩兒和家庭,鋪一條更長更穩的路,也就是讓早期療育的觀念,從有需要的家庭,拓展到社區中,推動社區的共融共好,讓家庭與社區、社會共同進步。
為了推動共融友善,伊甸提供社區適應的課程,包括拜訪鄰近的小學或幼稚園,讓學生們體會遲緩兒或身心障礙者的生活樣態。伊甸也為遲緩兒及家庭準備了一連串的轉銜課程,除了協助孩子們和家長提早適應即將到來的幼稚園或者小學生活之外,也會事先與學校老師溝通,幫助雙方都做好準備。更重要的是,伊甸也為遲緩兒及家庭連結各種社區或社會的資源,在每一個階段都能夠更好的拉遲緩兒一把,順利平安前行。
伊甸長年投入孩童早期療育工作,依孩子不同的需求及成長進度,提供多元的療育服務,協助孩子解鎖成長任務,順利長大。同時,伊甸早療服務也為家長提供照顧技巧,帶領他們了解孩子的遲緩狀況及需求,並將療育融入日常生活,為孩子增加學習刺激。伊甸投入早期療育服務即將屆滿30年,這些年來,早療服務的方法和觀念不斷進步,而伊甸付出的用心則始終如一——用愛陪伴一個孩子,守護一整個家,攜手共創友善共融環境!
30年來,伊甸基金會早期療育服務,透過多元適切的專業服務,不僅幫助慢飛天使探索學習,更是慢飛家庭的最大後援。請支持伊甸「早療30 弱勢兒童服務計畫」,多一點微笑、多一些行動,就能陪慢飛天使和家庭多走一哩路!詳情請上伊甸官網線上捐款 ,或洽捐款專線0800-025-8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