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晉德 低調築夢的市政工程師|天下雜誌

歐晉德 低調築夢的市政工程師

舉凡十大建設、南迴鐵路到近期開放的信義快速道路,台灣發展過程中許多重大工程裡都有歐晉德的蹤跡。六十一歲的他雖沒有鎂光燈的照耀,卻仍然默默地為台灣的發展鋪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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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智慧卡公司的董事長室裡沒有名家雕塑,更沒有文人字畫,木製的陳列櫃上,整齊地擺滿了香瓜般大小的石頭,這裡是台北市前副市長歐晉德離開市府後的新舞台。

「它們不一定好看,但是在它們背後都是有故事的,」歐晉德笑著說,眼角邊的細紋和灰白的鬢絲不經意地透露了年紀,但是卻沒有掩蓋他眼中散發出來那種對於生命和社會的愛與熱情。

就像他所珍藏的石頭一樣,六十一歲的歐晉德沒有鎂光燈的照耀,卻仍然默默地為台灣的發展鋪路。

低調 為台灣發展鋪路

舉凡十大建設、南迴鐵路,到近期開放的信義快速道路,台灣社會發展過程中許多重大工程裡都有他的蹤跡。

一般民眾多是在九二一地震時才認識歐晉德的,當時他擔任台北市政務副市長,地震後二十分鐘內即趕到東星大樓倒塌現場,冷靜地調度救災作業,更身先士卒與消防人員一同進出災區。當孫氏兄弟在受困一百三十小時後獲救時,雲梯車上的歐晉德毫不思索地就將手伸出來,擋住他們的眼睛,為他們遮蔽陽光。這一幕使他獲得了短暫的知名度,但是卻很少人知道,在螢光幕背後,他一直以低調的方式,在防災救災工作上貢獻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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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八月歐晉德卸任台北市副市長時,九二一救災中與歐晉德一同進出災區的台北市鳳凰志工隊,邀請他擔任志工隊的顧問,歐晉德回絕了這項邀請,「我認為掛個顧問沒有意義嘛!我又不需要多一個名號。」他反而選擇了加入志工隊,在接受了六十小時的緊急救護訓練後,與志工隊一起值班一起出勤。

低調、強調執行、看事情仔細、重視團隊和諧,這些工程師的性格在歐晉德身上都表現得淋漓盡致。立法委員吳育昇觀察,「他喜歡用工程專業在公共領域做事,因為那是他的興趣,也是他成就感的來源。」

在下班後他時常騎著腳踏車,在台北市區裡隨意穿梭,隨時停下來看看人行道是否平整,或路邊施工是否符合規定。「他看事情看得很仔細,但是不會給人壓力,像師傅帶著小徒弟一樣的,將專業知識傳授給四周的人,」前台北市民政局局長吳秀光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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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和 深受基層愛戴

曾經與歐晉德共事過的人,都稱讚他是一個「平易近人」的長官。隨和的個性,使歐晉德在基層深受愛戴。當他走進消防局時,年輕的消防員很自然地喊他一聲「歐老大」,台北市議會的議員們更以「歐爸爸」稱呼他。他能很自在地和工人一起抽煙,也能在國宴中向眾人分析紅酒的好壞。在今年八月國民黨中常委選舉中,不常在鎂光燈前曝光的歐晉德,靠的就是他的基層超人氣而高票當選。

歐晉德平易近人的個性與他的成長背景有關。他小時候生長在台東,從小就不愛念書,「只要學校裡有事情,訓導主任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歐晉德,而且十之八九真的是我幹的,」歐晉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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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和大學聯考兩次的失利,讓歐晉德開始否定自己。大學時,就讀成大土木系夜間部的歐晉德,為了發洩精力,每天都在撞球室混日子。這種日子持續了將近一年,直到成大天主教學生會的學長們找上他,這些學長包含日後有「高溫超導之父」之稱的朱經武教授,和斗六正心中學的「垃圾先生」成道學。

整合 將功勞歸於團隊

歐晉德形容這些學長們是「有想法、又有社會責任的一群人」,在他們的引領之下,歐晉德體驗到天主教的「光鹽」精神。

「鹽要有味,所以人要充實自己,但同時鹽也要會溶解,才能將味道散發出去。」歐晉德說,「所以當事情完成時,我就應該要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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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曾經失敗過,也被重新接納過,所以對於屬下的過錯,歐晉德總是以包容的態度看待。「只要他不是故意的,犯錯了,又怎麼樣。以前別人給我過機會,我看他們都比我當時好多了,我當然也要給他們機會。」

所以歐晉德在團隊中總是努力扮演好整合者的角色,維持團隊和諧,共同完成任務,將功勞歸於團隊而非個人。他在過去六年所推動的政策也是如此,協助各局處合作建立防災救災機制、扮演民眾跟市府之間聯繫的角色,這些都是不容易吸引鎂光燈的動作,但是歐晉德卻不遺餘力在做。

台北市市議員陳玉梅指出,歐晉德在團隊裡的角色就像木桶的桶箍一樣,牢牢將散落的木板固定住,讓木桶能發揮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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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智慧卡公司的一年多,歐晉德除了扮演整合交通單位的角色以外,也有人認為他是利用這段時間沉澱,好思考下一步的方向。

今年年初,民間有些聲音力舉歐晉德參選明年的台北市市長。即便他本人仍未明確表態,但是從他輔選馬英九當選黨主席、參選中常委,和熱心擔任年底縣市長選戰輔選角色的動作,都透露他似乎還不準備從政治舞台上退休。

歐晉德這樣一名從未經過選舉洗禮的人,是否有機會在台灣當前這種講求個人魅力的選戰中脫穎而出?而他對於台北市未來的發展又有什麼樣的想像呢?

直接 擅長實際執行

「我常常看著台上那些人辯才無礙地一直講話,我就會想,我怎麼可能做到那樣,」歐晉德調侃自己,「我不喜歡在台上搖旗吶喊,我喜歡大家坐下來一起討論,然後一起完成事情。」

在管理指揮和實際執行兩者之間,歐晉德選擇了實際執行。也許是因為工程訓練的關係,當其他人還在討論該做什麼時,他總是直接想到該怎麼完成這件事情。因此,有些人認為他缺乏願景。

確實,歐晉德對於市政發展的想像,非常具體,也非常仔細。

針對台北市未來的發展,歐晉德指出除了防災防盜機制的再改進之外。透過改善老舊社區的生活形態,用現代的生活方式將原有的文化保存下來,以達到發展觀光和永續經營的雙贏目標,也是台北市應努力的方向。

在歐晉德三十九坪老公寓家中簡單的客廳擺設當中,除了用了二十幾年的茶几和沙發之外,牆上還掛了一幅唐代詩人劉禹錫的《陋室銘》,歐晉德帶著微笑,緩慢地將內容念了出來,「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劉禹錫身處簡陋的住所,砥礪身心,以求有朝一日能發揮所長、更上一層樓的心情,似乎是歐晉德此刻的寫照。

悠遊卡創意全來自顧客

早晨九點鐘,台北捷運站除了皮鞋和高跟鞋快步跑動的叩叩聲之外,就是悠遊卡讀卡機所發出來的嗶嗶聲。預計在今年十月,悠遊卡的發行量就會突破六百萬張。

台北智慧卡公司在九月份所推出的悠遊錶,更使單純的交通票證變成了流行配件和收藏品。

悠遊卡連續兩年榮獲研考會調查中,台北市民最滿意的市政服務。號稱台北智慧卡公司第一號員工的總經理周鄭福指出,「主要還是因為方便、安全、又快速。」

即使悠遊卡給人的印象是有活力、有創意的,但是智慧卡公司卻沒有專門的創意部門。周鄭福指出,這些創意都是來自顧客。

有民眾擔心悠遊卡容易遺失,於是智慧卡公司就推出記名卡;有民眾反應悠遊卡太大張,智慧卡公司就推出迷你卡。
 例如將悠遊卡與手錶結合的奇想,就是受歐晉德的妻子黃美基所啟發,因為翻皮包找悠遊卡很不方便,黃美基就跟歐晉德提議,何不將晶片放在手錶裡,只要手伸出去就可以了。

時時注意消費者多樣的需求,使悠遊卡能夠不斷推出貼近民眾的創新服務。

悠遊卡未來發展的方向是將使用範圍拓展到交通票證以外,目標是像香港著名的「八達通」一樣,無論是搭渡輪或是在便利商店消費,都能使用悠遊卡。

但是目前礙於《銀行法》的限制,距離「一卡在手,四海任遊」的目標還有一段距離。

不過近期悠遊卡公司已經著手與校園學生證結合,在不久的將來,台北市的學生將能用悠遊卡通車上學,到校後用悠遊卡點名,下課時用悠遊卡買牛奶,放學後再跟三五好友用悠遊卡購買電影票。

「我們希望能夠讓民眾很方便,有生活在現代化社會的感覺,」智慧卡公司董事長歐晉德看著手上的悠遊錶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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