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需要幾多錢？專家︰4%提款率太死板　一個策略避免破產

退休保障是許多全世界步入老年生活的人都關心的問題，而積蓄不足往往是他們的最大恐懼。金融服務調查機構Cerulli Associates最近研究顯示，大約58%的美國儲戶和退休人士均擔心下半生會耗盡金錢。

然而，退休規劃軟件公司Income Lab的共同創辦人、財務策劃師Justin Fitzpatrick表示，退休支出不是一個合格或不合格的問題（not pass-fail），它並非一成不變，反而是隨着時間過去，按每個人的需求和目標，而有調整的空間。

退休人士「幾乎沒可能」破產
開支可靈活調節

財務顧問經常依賴「成功機率」（probability of success）分數來為臨近退休的客戶提供安全的退休支出指引。這些分數是建基於蒙地卡羅模擬（Monte Carlo simulation），該模擬方法能夠顯示出一系列可能出現的結果。

Fitzpatrick承認，一由擁有穩定的工作薪酬過渡到收入不確定的退休生活，確是令人不安。但他同時安慰，退休人士破產是「幾乎不可能發生」的一個結果。

Fitzpatrick視退休生活開支為「一系列小額負債」（a series of small liabilities），強調當中很多使費可以靈活調節。例如，出外用膳可以幫襯平民酒吧而不是上扒房，也可以選擇不去旅行。儘管節衣縮食不是人們樂見，但在財務角度看，這種狀況與破產是不同的。

Fitzpatrick指出，退休人士的個人「負債」都很小，而且他們的開支通常會放緩、趨向穩定，足以隨時間而進行「微小和臨時的調整」，所以破產幾乎不可能發生。

傳統退休財務規劃存在眾多缺陷

財務顧問為客戶打理退休開支規劃，常用的一種傳統方法是「提款率」（withdrawal rates）。顧問根據資產配置和歷史回報數據，計算出安全的年度退休投資組合提款率，退休人士能以此作為指引，計劃每年從投資組合提款的比例，以應付在整個退休期間的開支。

不過，Fitzpatrick的研究認為，這種方法是靜態的評估，並沒有考慮到客戶在退休時實際經歷的投資回報，假如客戶在退休後頭幾年獲得豐厚的投資回報，那麼安全提款率（safe withdrawal rate）可能會隨時間而增加。

為解決這個缺陷，顧問可以轉用「提款率護欄」（withdrawal-rate guardrails），這是當投資組合提款率處於某個水平時，相應地增加或減少支出的指引。 例如，初始提款率為投資組合總值的4%，則錨定每月支出為5,000美元；如果提款率跌至投資組合總值的2%，則可上調支出金額；如果提款率升至6%，則要下調支出金額。

然而，提款率護欄亦有其局限，因為它使用的相對穩定的提款率模式，不一定與退休人士在退休時實際從退休投資組合中提款分配的方式一致。

退休提款規劃不應忽視「另類收入來源」

以美國為例，Fitzpatrick指出現實中經常觀察到一個「退休分配斧頭」（retirement distribution hatchet）現象：投資組合的初始退休分配率（initial retirement distribution rates），即「投資組合提款」（porfolio withdrawals）在「年度收入」中的佔比，會在退休初期（頭四年）達至最高；然後會在領取延期社會保障（形式類似延期年金）後顯著下降。而隨着退休人士的生活延續，他們的實際支出也有下降的趨勢，退休分配率因而進一步下降。

下圖顯示，投資組合提款（深藍色色塊）在年度收入的佔比，隨着時間而形成一個「斧頭」形狀：

▲ 「退休分配斧頭」（retirement distribution hatchet）現象：投資組合的初始退休分配率（initial retirement distribution rates），即「投資組合提取」（Porfolio Withdrawals）在「年度收入」（Annal Income）中的佔比，會在退休初期（頭四年）達至最高；然後會在領取延期社會保障（最遲去到70歲）後顯著下降。而隨着退休人士的退休生活延續，他們的實際支出也有下降的趨勢，退休分配率因而進一步下降。（Kitces.com）

此外，退休後的其他收入來源，也可能會影響為滿足退休支出需求而相應的投資組合提款規模。這些收入來源包括退休金（Pensions）、出租住宅物業獲得的租金收入、兼職工作、「大屋搬細屋」和繼承遺產等等。

下圖顯示，一對夫婦在退休後的其他收入現金流包括退休金、延期社會保障、兼職所得等（橙色、淺藍色、綠色、黃色色塊），隨着時間而降低投資組合提款（深藍色色塊）在年度收入的佔比：

▲ 退休後的其他收入來源，也可能會影響為滿足退休支出需求而相應的投資組合提取規模。這些收入來源包括退休金（Pensions）、兼職工作等等。（Kitces.com）

而基於提款率護欄的退休規劃，可能無法納入這些另類收入的影響。退休人士有需要制定出能夠納入相關因素的動態投資組合提款策略。

建議利用「基於風險的護欄」

Fitzpatrick建議使用「基於風險的護欄」（risk-based guardrails）來代替提款率護欄，作為增加或減少退休支出的指引。這個整體策略考慮了壽命預期（longevity expectations）、預期未來現金流（expected future cash flows）、預期未來收入變化及其他多種因素，有助納入前述的不同另類收入作參數。

他的研究指出，蒙地卡羅模擬方法給出的成功機率，可用作風險指標，以指導客戶如何實施基於風險的護欄。但以「成敗」或「合不合格」來形容退休策略，或容易引起客戶焦慮不安。顧問可以將機率數據解釋為「收入風險」，向客戶說明不同情況，例如在風險增加某個百分比（例如投資回報疲弱）時，則需要下調支出； 相反，如果風險下降某個百分比（例如客戶年事已高，且擁有強大的投資組合），則可以安全地增加支出。

總結而言，基於風險的護欄模型，比起傳統的基於靜態提款率或提款率護欄模型，更能準確提供可持續支出的資訊。風險護欄模型由於考慮了很多因素，因此其手動計算效率或低於提款率護欄模型。但在嶄新的IT技術和一些智能理財策劃軟件工具的支援下，風險護欄模型亦有望像另外兩種模型般，能夠自動化、高效地實施和維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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