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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親愛的你》的流與住

人的生命與情感猶如風般來去無蹤,風鈴卻可將風的流動幻化為美妙的鈴聲。《給親愛的你》猶如片首的風鈴,將作者們對生命與情感的感悟輕渺細緻地娓娓道來。生命的流動與止住高倉健是一名到不同監獄工作的木工導師,田中裕子是一位為了心愛的人到監獄獻唱的義工,高倉健被她的歌聲吸引住。愛人病逝,田中裕子沒有再到監獄獻唱,生命像被止住了,也無法再唱歌。二人在一次監獄的開放日重遇,高倉健對田中裕子的情感,讓她在生命的低迴處,重拾生命的動力,找回了應有的節奏,高倉健亦為了田中裕子,將工作也安住下來。這裡監獄成了一個有趣的意象,它既囚禁了田中裕子前度的肉體,卻囚禁不了兩人的情感交流。同時,它也是田中裕子與高倉健情感交流後,安定下來的住處。田中裕子因曾身受其苦,因此當她自知快要離世時,不想丈夫像她從前那樣,因愛人的生命終結而使自己的生命被止住,於是透過兩張明信片,要丈夫離開「監獄」,透過往她家鄉的旅程讓生命繼續流動,放下的也不只是她的骨灰,而是繫於她的思念,她的心意亦反映在她親自繪畫的明信片圖案。兩張明信片的圖案皆由一隻小鳥、一個燈塔和一句遺言構成,第一張是在他們的居住地收到,第二張是十日後在田中裕子的故鄉郵局領取的。在第一張明信片內,小鳥站在枝頭眺望燈塔,並寫下請丈夫帶她的骨灰回故鄉,撒入大海;第二張明信片是在燈塔旁小鳥飛走,旁邊寫下「さようなら」,「さようなら」在日文不只是再見,還有永別的意思。小鳥飛走是田中裕子希望丈夫明白她真的走了,小鳥從站住到飛走,也有從止住到流動的意思;而燈塔既是她故鄉的地標,亦有指引路向的喻意。高倉健明白了妻子的心意後,將兩張名信片於面向燈塔的山崗上抛出,讓之隨風飄走。作者們在這裡帶出了影片的主題:生命的流與住不在於外在的境況,而在於情感的流動。影片中亦透過幾位人物未能感悟到情感灌注生命的愉悅,作為對比,以豐富影片的命題。流動與止住的變奏北野武是高倉健在旅程內第一個遇上的行者,同樣喪妻,同樣踏上旅程,在轉瞬即逝的美麗夕陽下,北野武以種田山頭火的詩既展現了二人的寂寞,也述說了流浪與旅行的分別在於有沒有歸期和歸處。北野武的妻子沒有為他安排歸期和歸處,因此最後要進「監獄」,而田中裕子卻為丈夫安排了他的歸期和歸處。歸處指的不只是物外之地,也是心靈的住處。草彅剛是一個到不同地方賣買食物為生的檔主,他看穿了高倉健喪妻後的寂寞,但卻最終酒後自揭到處擺賣,是因為無法面對妻子有外遇,希望藉漂泊的生活,減輕情感消逝的傷痛,可是遊走的生活卻無法讓止住的心重新流動。草彅剛的助手佐藤浩市原是田中裕子故鄉的漁民,厭倦了漂泊的海上生活,於是於一個風雨夜失蹤,從此離家,他的離去雖然換來妻女可以上岸居住,但多年無法相見,而他自己改變了生活方式,卻改變不了漂泊的生活,只是從海上漂流變成陸上漂流而已。雖則互不相見,但一家人的情感仍然繼續流動,是另一種流與住不在於心外的佐證。夕陽之後在美麗的夕陽下,高倉健將妻子的骨灰撒於她故鄉的大海,回歸到大自然,讓她重回故鄉,也讓高倉健的生命繼續流動。縱然影片將這個亮麗的生命故事,透過光影呈現在我們的眼前,相信其意不止於故事時空的美,而渴望能將生命的美流動於觀影者的心。

吳月華

人的生命與情感猶如風般來去無蹤,風鈴卻可將風的流動幻化為美妙的鈴聲。《給親愛的你》猶如片首的風鈴,將作者們對生命與情感的感悟輕渺細緻地娓娓道來。

生命的流動與止住

高倉健是一名到不同監獄工作的木工導師,田中裕子是一位為了心愛的人到監獄獻唱的義工,高倉健被她的歌聲吸引住。愛人病逝,田中裕子沒有再到監獄獻唱,生命像被止住了,也無法再唱歌。二人在一次監獄的開放日重遇,高倉健對田中裕子的情感,讓她在生命的低迴處,重拾生命的動力,找回了應有的節奏,高倉健亦為了田中裕子,將工作也安住下來。這裡監獄成了一個有趣的意象,它既囚禁了田中裕子前度的肉體,卻囚禁不了兩人的情感交流。同時,它也是田中裕子與高倉健情感交流後,安定下來的住處。

田中裕子因曾身受其苦,因此當她自知快要離世時,不想丈夫像她從前那樣,因愛人的生命終結而使自己的生命被止住,於是透過兩張明信片,要丈夫離開「監獄」,透過往她家鄉的旅程讓生命繼續流動,放下的也不只是她的骨灰,而是繫於她的思念,她的心意亦反映在她親自繪畫的明信片圖案。兩張明信片的圖案皆由一隻小鳥、一個燈塔和一句遺言構成,第一張是在他們的居住地收到,第二張是十日後在田中裕子的故鄉郵局領取的。在第一張明信片內,小鳥站在枝頭眺望燈塔,並寫下請丈夫帶她的骨灰回故鄉,撒入大海;第二張明信片是在燈塔旁小鳥飛走,旁邊寫下「さようなら」,「さようなら」在日文不只是再見,還有永別的意思。小鳥飛走是田中裕子希望丈夫明白她真的走了,小鳥從站住到飛走,也有從止住到流動的意思;而燈塔既是她故鄉的地標,亦有指引路向的喻意。高倉健明白了妻子的心意後,將兩張名信片於面向燈塔的山崗上抛出,讓之隨風飄走。作者們在這裡帶出了影片的主題:生命的流與住不在於外在的境況,而在於情感的流動。影片中亦透過幾位人物未能感悟到情感灌注生命的愉悅,作為對比,以豐富影片的命題。

流動與止住的變奏

北野武是高倉健在旅程內第一個遇上的行者,同樣喪妻,同樣踏上旅程,在轉瞬即逝的美麗夕陽下,北野武以種田山頭火的詩既展現了二人的寂寞,也述說了流浪與旅行的分別在於有沒有歸期和歸處。北野武的妻子沒有為他安排歸期和歸處,因此最後要進「監獄」,而田中裕子卻為丈夫安排了他的歸期和歸處。歸處指的不只是物外之地,也是心靈的住處。


草彅剛是一個到不同地方賣買食物為生的檔主,他看穿了高倉健喪妻後的寂寞,但卻最終酒後自揭到處擺賣,是因為無法面對妻子有外遇,希望藉漂泊的生活,減輕情感消逝的傷痛,可是遊走的生活卻無法讓止住的心重新流動。草彅剛的助手佐藤浩市原是田中裕子故鄉的漁民,厭倦了漂泊的海上生活,於是於一個風雨夜失蹤,從此離家,他的離去雖然換來妻女可以上岸居住,但多年無法相見,而他自己改變了生活方式,卻改變不了漂泊的生活,只是從海上漂流變成陸上漂流而已。雖則互不相見,但一家人的情感仍然繼續流動,是另一種流與住不在於心外的佐證。

夕陽之後

在美麗的夕陽下,高倉健將妻子的骨灰撒於她故鄉的大海,回歸到大自然,讓她重回故鄉,也讓高倉健的生命繼續流動。縱然影片將這個亮麗的生命故事,透過光影呈現在我們的眼前,相信其意不止於故事時空的美,而渴望能將生命的美流動於觀影者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