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评价香港导演陈果?

陈果 - 维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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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届2023年香港国际电影节(HKIFF)近日公布完整片单,电影节将于3月28日至4月8日举办。展映来自62个国家和地区逾190部电影 ,其中包括五部世界首映、六部国际首映和64部亚洲首映。本届影展的焦点影人为香港本土导演陈果。

陈果,他在十岁时跟随父母从广东移居香港,并在那里度过了大部分的生活。

陈果的电影生涯从电影圈的底层工作开始,他做过场务、灯光组小工、副导演、制片等职位,对每个岗位都了如指掌。他凭借对电影的热爱和才华,逐步攀升至导演和编剧的位置。

陈果的电影作品以写实风格、浓郁的社会批判色彩以及对社会下层和边缘小人物命运的关注为特点,因此他赢得了“草根导演”的称号。他的主要作品包括《香港制造》《去年烟花特别多》《细路祥》《榴梿飘飘》和《香港有个荷里活》等。其中,《香港制造》是他的独立制片作品,使他一举成名,并凭借此片获得了金马最佳导演奖。



在焦点影人陈果的作品回顾单元中,纪录片《我城》聚焦香港文学史上著名作家,陈果带观众来到西西居住多年的土瓜湾,重访美丽大厦、她曾任教的小学,还有即将消逝的照相馆与冰室。由她默默耕耘的创作历程,说到她念兹在兹的我城,还把她笔下角色化成人型布偶。而巧合的是,去年香港国际电影节开幕影片《诗》里,也有西西的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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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城》:像“我”这样一个女子

陈果导演镜头下的作家西西


作者:五行缺水

编辑:张劳动


在狭小的厨房里,西西几乎用一只右手完成淘米和煮饭;经过住了十几年的美利大厦,走在街上的西西说,这里以前都是田,“我曾是这里的地头蛇……”等待渡轮的时候,西西会想起这里的海神庙,以及一架准备降落在旧启德机场的飞机落在海上……


西西的生活,西西的行走,西西的回忆,当陈果将镜头对准这一切,这是西西的“我”,这是西西的“城”,它们所组成的“我城”便成为西西在场的一个世界。


2015年,陈果拍摄了西西的在场,对于生命存在的一种状态,2015年也是活着的西西构筑的“我城”——2022年12月18日,西西因心脏衰竭逝世,享年85岁,当一部纪录片在西西逝世之后被观影,西西或者变成了那个活在纪录片里的西西,那个在2015年在场的西西。


纪录片之内和之外其实变成了西西的两个不同的世界,与内部的在场相比,外部的西西只是一个被关注、被观看以及被纪念和被怀念的对象,它无法以更接近的方式走进在场的西西,即使在观影中看见了西西的日常生活,那是不是也是一种隔阂?但西西至少留下了影像,留下了声音,留下了故事,留下了回忆。



所有关于西西的影像、声音、故事和回忆,构成了内部西西的“我城”。


一本书,一篇文,《我城》到底呈现了怎样一个在场的西西?“我城”是“我”的“城”,也是“我”和“城”,或者是“我”之于“城”,“我城”的关系是多元的,而这种多元关系也正体现了西西作为“我”在城市里的在场:从上海到香港,西西写作在我城,工作在我城,生活在我城,喜怒哀乐在我城,“这是我喜欢的城市,大部分时间都在这里,有些是幻想的,有些是现实的,这是妈妈的城,也是我自己的城……”西西如是说。


我城是记忆之城,渡轮连接了此处与彼处,启德机场的飞机飞升又降落,美利大厦居住了十几年,父亲是足球教练,小时候经常在这里跑圈运动,马路边的中学读了几年,大学后又在对面教了19年的书,陈国说:“那你的青春都在这里了?”走在街上的西西笑着说:不在这里,也会在别处……


我城是电影之城,1961年西西开始写影评,她的文章发表在《中国学生周报》上,喜欢欧洲实验电影和法国新浪潮,喜欢安东尼奥尼、黑泽明、小津安二郎,西西甚至拼命学习法文,想给戈达尔写信;后来自己学着拍摄电影,短片《奥林匹斯》《银河系》是西西不多的电影作品;后来写影评,还为邵氏集团的女明星佩佩、凌波写稿,在她的笔下,她们不是女明星,她们是和电影有关的人;再后来,西西也写剧本,那个香港版的《小妇人》剧本,她坦言更多是一种改编……


终于,西西觉得自己不适合写剧本,即使她曾说起过自己和纯粹看电影的人的区别,“欣赏电影的人和批评电影的人的分别,是前者应该选择电影去看,后者应该什么电影都看,因此,欣赏电影的人要培养自己的鼻子,批评电影的人要培养自己的眼睛。”但是她还是从剧本退回到了纯粹的文本,“我不擅长写人物对话,还是写小说比较好……”


于是,我城变成了西西的写作之城,担任《中国学生周报》、《大拇指》等杂志编辑的西西,还主编过《素叶》文学杂志,“在香港一位作家出书最快的方式是自己办出版社” ,编辑的身份背后是写作的渴求,而写作对西西来说,就是一种生活,她写下的《照相馆》《美利大厦》是将回忆变成了文字,她完成的《像我这样一个女子》是对“我”的一次命名,而1975年连载的《我城》便是以“存在主义”写“我在”的一次实践。



“在这个小小的城市里,其实有许多地方可以去走走……而我们,终日行走在几条忙碌的大街上,挤在行色匆匆的人群中,只见许多苍白的脸。”


我在城中,“我城”却不是“我国”“我省”中的地方意识,不是强烈的民族情绪和家国情怀,不是和外省对立的隔阂状态,而是一种自我的身份认同,是“我”之意义的结构空间,董启章认为,西西的《我城》阐述了“我”和“城”的关系,它们既是亲密相连的,也保持着独立性,马世芳则认为,西西在《我城》中将个体的我放置在一种整体世界里,从而产生了丰富的关系,它们相互影响。


实际上,当西西出现在纪录片里,当西西生活和行走,这本身就是对“我城”的极好阐述,无论是重访故居,还是独坐房间,无论是日常生活,还是沉浸于回忆,西西之“我”都是生动的,都是鲜活的,甚至都是独一无二的。


她说起自己身患乳腺癌的时候,内心有过恐惧,“以为自己要死了,却没有死”,甚至担心手术后还会复发;她烧了饭点了外卖,患病之后左手几乎没有活动能力,她用一根棒子缠绕在毛巾上,然后右手用力将毛巾拧干;她和朋友对话问起蜘蛛到底有多少只眼睛?


朋友说36只,她说:“太多了,是八只眼睛啊。”她制作熊玩具,不同姿态的熊都是她所称的“女儿”,甚至还有一只“黄飞熊”,她让它坐飞机去旅行,她对动物玩具的喜好也写在《缝熊志》和《猿猴志》中;甚至有人问她的小说中为什么很少有爱情,西西说起自己远房亲戚的故事,“人不一定要结婚”,但是爱是藏在心里的一切……



心有过恐惧的西西,一只手和一根棒子拧毛巾的西西,制作玩具熊和“黄飞熊”一起飞行的西西,对爱情表达了自己观点的西西,或者这才是真正具体而微的西西,才是在场的西西,才是那个“我”,“我城”中的我。


“像我这样一个女子”中的我,从来不是被湮没于芸芸众生之中,从来都是以天真、纯粹和独立面对一切,从来都是恪守“爬格子是痛苦的,跳格子是快乐的”理念——“蜜蜂不把一切两极化,它们在天空中飞,不是飞向东方或西方,而是飞向花朵的一方,蜂巢的一方,阳光照耀的一方,水的一方,敌人的一方。

它们的方向叫做花方、光方、巢方、水方、敌方。”众人拿着同一本书,大家同读一篇文,不管是花方、光方,还是巢方、水方,或者是敌方,最后殊途同归便永远是:我方。


我方是西西之为“我”的位置和态度,它和“我城”“像我这样一个女子”共同组成了“我”的在场性,但是在众人同读一篇文、一段话的时候,这个“我”是不是又变成了客体化的“我”?


实际上,陈果在纪录片的创作上刻意强调了西西的在场,最后却变成了一种在场式的表演。


一方面,用众人之言说来评价西西,让本可通过自己叙说的西西站在了被评判者的位置上,在关于《我城》的书写意义上,潘国灵、陈灭、马世芳等人轮番登场,从不同角度解读了这本书在香港文学中的地位,在关于西西编辑生涯的故事里,许迪锵、叶步荣、痖弦共同回忆和西西有关六七十年代文学杂志的历史……


马世芳说自己联考后去书店买书,完全被西西的《我城》所吸引,也正是从这本书开始认识了香港文学,而潘国灵则认为,西西小说里没有特别沉重的东西,但却在轻松的背后表达出了被忽略的深意,痖弦认为,西西的《像我这样一个女子》在读者中掀起了关于这个句型的模仿……



以他人的目光来评价一个多元的西西,这的确是对人物形象塑造的不同表现方法,但是这种方法只是一种点缀,甚至是一种补充,但陈果却完全用密集的“他说”来凸显西西之“我”,在某种程度上这个“我”已经被对象化了,而且纪录片拍摄期间,西西尚健在,陈果完全可以在西西自我言说的“我”中化大力气。


比如关于《我城》的写作缘由,关于《像我这样一个女子》内在的情愫,从西西口中说出来,才是唯一的在场。另一方面,陈果自己也在审视西西,甚至把西西当成影像化的一个“演员”。


在纪录片开场的时候,就传来“开机”的声音,房间的玩具都布置好了,摄像机都架好了,然后陈果说:“西西可以进来了……”


于是西西淘米做饭,西西点外卖,西西吃饭,西西坐在沙发上,所有西西的生活都变成了一个人为设置的场景,西西不是在场,而是在“西西可以进来”的宣告中进场。


与开篇的这种进场相呼应,在最后,西西坐在那里说起小说中的爱情,镜头慢慢后推,除了西西之外,是正在拍摄的摄像,再向后推,则是用手机在拍摄的人,他们穿着人偶玩具的服装,对着西西也对着拍摄西西的场景——陈果不仅把西西变成了被拍摄对象,而且连摄影本身也变成了对象,从这个意义上将,这部纪录片也成为了一部故意制造“在场”的电影,西西就是一个演员。



更为大胆的是,陈果在纪录片中设置了熊男子甲、长颈女乙和地球人丙,他们穿戴者人偶的服装,在街上行走,或者相遇,甚至和西西产生了互动。


一方面他们就像是从西西的文本里走出的角色,是“我”的某种隐喻符号,另一方面他们行走在城市里的时候,也变成了“我城”的一种具象表达,但是人偶之存在,角色之复活,甚至和西西的相拥,却解构了纪录片最真实的西西,它是陈果式的虚构,它是陈果式的解读。


和西西一样,他们都是陈果式的演员,他们出场,他们在场,却永远在伪现场,西西便也成了被陈果赋予了命名意义的“我”,仿佛质疑声就像是西西在《像我这样一个女子》里发出的:“只要求一日的餐宿,难道无处可以容身?”

而当2023年再次进入2015年的纪录片,伪现场让“我”无处可以容身,“满分是给西西的,而非本片……”对纪录片的评价完全变成了对西西的怀念,当情感让西西复活并最终取代对纪录片的真实感受,西西也只是一个被怀念的符号,它和纪录片无关,和2015年的记录和导演无关,甚至和在场的西西无关,“西西可以进来了……”最终演员西西也将返身而离场。





导演: 陈果

主演: 西西

类型: 纪录片

官方网站: poemmovie.com.tw/island

制片国家/地区: 中国香港

语言: 汉语普通话 / 粤语

上映日期: 2015-03-31(中国香港) / 2015-12-18(中国台湾)

片长: 117分钟 / 123分钟(台湾)

又名: My City







整理:张劳动

编辑:张新伟

注:文字资料来自香港国际电影节官方网站,部分图片来自豆瓣网(感谢上传网友)。


《香港有个荷里活》乍一听这个名字很怪异,当然,很多人都知道这是个地名,而且这个地名代表的是什么也不言而喻。好莱坞是一个梦想发源的地方,在这个地方可以衍生出来很多稀奇古怪的故事,当然,拍电影来说,这一点是好的,然而在生活中呢?顾名思义,《香港有个荷里活》中的荷里活也是一个等同于好莱坞的地方,这个地方同样可以衍生出来醉生梦死的故事,不过这个故事发生在现实中,然而却通过一部电影展现出来,自然就是本片了。





如何评价陈果,不同时期自然有不一样的评价,这种评价可以贯穿他的一生,同时也会集中在某一个节点,这个节点可以是某一年,回归的那年吧。看过陈果很多作品的人自然对这个时间节点不陌生。今天给大家推荐的《香港有荷里活》也是同一条时间线上的作品。





本片讲述了一个香港贫民窟大磡村,这里住着形形色色的人,当然,主要的家庭还是3个,大陆来的医生,本地的屠户以及一个专门拉皮条的小年轻。屠户一家三口却没有女主人,大儿子正值青春期,小儿子天真无邪。小年轻做着皮肉生意,但却不知道未来要到哪里去。大陆来的女医生信誓旦旦的要让屠户家的母猪产出人来。这群人在大磡村也算是相安无事。然而宁静很快就被打破了。





屠户家的小小子偶遇了一个上海来的小姐姐,于是,两个人建立起来了纯洁友谊,然而当小姐姐出现在屠户和大儿子眼中之后,一切就都发生变化了。两个人沉睡已久的情欲被勾起。与此同时,皮条客青年也被这个上海来的姑娘勾去了魂,于是,一场腥风血雨便从这个小事情中应运而生。





这个上海来的姑娘有三个名字,分别是东东,芳芳,红红。扮演着三个角色的姑娘却有着同一个目的,那就是仙人跳来谋财。很快,屠户一家除了小小子之外全部陷落,而皮条客青年也被坑了,同时还被砍去了右手,愤怒的他想要报复,却发现姑娘早已经人去楼空。但是上海姑娘唯一没有欺骗的就是屠户家的小小子,因为他最纯真。姑娘完成了自己的梦想后,甚至给他寄来了明信片,明信片上是真正的荷里活。而这个香港的荷里活很快就迎来了拆迁,大磡村从此就不复存在了。





这看上去是一个平静的故事,然而里面的暗喻就差直接甩到观众眼前了。屠户一家以及拉皮条的小年轻代表着本地人,本地人对于外来的自然是有着某种优越感在心里根深蒂固的,然而这种优越感却是卑微的,虽然他们不承认自己不如人,但现实却很快的打脸了他们。北姑是一种歧视性的称谓,然而在本地人心里,这样的称谓才是正常的。但随着四周的高楼逐渐的拔地而起,大磡村就如同一个固执的老头一样逐渐迎来了自己的古稀。村里的本地人很骄傲,然而他们却发现即使是大声呐喊也没法让外面的世界看见。只有红旗用力摇动着的时候,站在高楼上的人才会注意到大磡村有一个小红点。





皮条客青年被砍去了右手,从小到大,他的母亲一直教他用右手生活,用右手工作,然而却没有教他如何使用左手。但是有朝一日,一种不可抗力让他失去了右手后,却又阴差阳错的给他接了一只左手,这个青年便受不了了。他认为左手不是他的,便有了一种由内而外的恐惧袭上心头。他不再执着于找到自己的右手了,然而却对新接上的左手耿耿于怀。于是,青年砍去了自己的左手,本以为故事要结束了,然而某一天,屠户一家却看到青年的右手长在了别人的左手上,却是出奇的稳定。





上海来的姑娘看似天真无邪,实际上却在纯真的笑容背后留有的是黑暗,她表面上对于这个香港荷里活大磡村情有独钟,实际上心里却向往的是真正的好莱坞。在欺骗了这些“淳朴”的村民之后,上海来的姑娘最终去了真正的好莱坞,而大磡村却在被逐渐蚕食的过程中永久性的消失了。高楼拔地而起,就像五指山一样将大磡村层层包围,最终,这个破败的地方化作了最后一缕尘。





你要说陈果没有什么想法,那本片就不会被观众看懂。实际上,观众们对于片中的暗喻的理解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陈果本人几乎是用一种明喻式的暗喻来表达自己的看法,不过这种看法结合当今社会来看,却也只剩下一声声的唏嘘。





从回归开始,陈果一口气拍摄了《香港制造》,《去年烟花特别多》,《细路祥》,《榴莲飘飘》以及本片,5年5部影片,陈果可以说是高产,当然,这是建立在某种核心上的高产。然而在这5年期间,陈果不明白的还是不明白,弄不懂的还是弄不懂。即使是拍摄了相同于反思的这些电影,陈果对于未来依旧没有清晰的打算。白白想了5年,陈果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