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導讀：一片面膜能讓人有多瘋狂？瘋狂到開賣三十分鐘業績衝三百萬台幣、賣到缺貨老闆得下跪跟粉絲說：「對不起貨不夠。」有沒有這麼誇張的面膜？答案是有，就是本土台灣品牌 TT 面膜所創造的各種神話。靠著肯砸大錢做品牌、與鐵粉搏感情創造超強力社群黏著度，TT 面膜從法國紅回台灣再紅到全世界。
文／段詩潔
從虧損九年、看不到光，到咬牙打入法國市場紅回台灣，ＴＴ面膜就像經歷一場奇遇記。
購物台起家的李昆霖事業轉折，要從遇到一個法國人說起……
下了高鐵，還得坐一段計程車，終於來到了目的地。沒想到，進了公司，要看工廠，又是另外一番折騰；不僅從頭到腳無塵衣包得緊緊，戴上口罩、套上鞋套，一切都得一絲不苟。不禁開始有點懷疑，不就是做面膜的公司嗎？怎麼搞得與高科技公司一樣？
波特嫚生技公司執行長李昆霖解釋，面膜是「悶」在臉上的，只要有水、有養分，就會生菌，尤其是生物纖維面膜，就是菌種生出來的。但既然有菌，就得加抑菌劑，否則就有可能引起過敏或是傷害皮膚，因此工廠是否為無塵室、整體環境整潔，攸關面膜裡必須加多少抑菌劑。此外，面膜做好不是急著賣，而是在實驗室裡加速菌種生長觀察七天，通過微生物檢測，畢竟一片面膜保存期限都是好幾年，在不同氣溫時間條件下，能否維持抑菌的狀態，都是必須考慮的，難怪工廠會如此嚴格管理人員進出。
- 購物台起家，登上法國殿堂
參觀完工廠與實驗室，終於恍然大悟，波特嫚生技所生產的ＴＴ面膜讓女人都瘋狂，不是沒有原因。2015 年生技展，許多人都注意到一個奇特景象。因為適逢生技類股表現平淡，生技展顯得有些冷清；卻有一個攤位排隊人龍蜿蜒，人人拖著行李箱，產品一開賣就像暴動一樣，引起不少觀展民眾側目。日前媒體報導，廠商面膜特賣，有人前一晚就來排隊，一出手就買了十萬元，這都是ＴＴ面膜不可思議的魅力。
實際上，ＴＴ面膜也歷經虧損九年、看不到前景的窘境。ＴＴ面膜由李昆霖岳父在○四年創立，有好幾年是在電視購物台販售的低價面膜。李昆霖加入後想打海外市場，雖然四處參展，也只能接到零星訂單，而且還是替別人做代工，陷入持續虧損窘境。
直到一一年，才出現契機。那一年李昆霖去俄羅斯參展，像以往一樣，四天都沒有業績。李昆霖拿著名片到處去發，想說至少認識一下同業。直到遇到一位法國人，對他們的產品有點興趣，才打開了李昆霖的機遇之門。當時，那位法國人問他，「你們願不願意去法國？」李昆霖很疑惑，法國人根本不用面膜啊，歐洲是泥膜的天下，市場是一片空白，他們真的做得到嗎？但是公司已經虧損了這麼多年，在看到一線機會下，李昆霖決定咬牙也要設法在法國上架，於是，就在這位法國代理商的協助下一步步打進了法國市場。
首先，不同於在台灣根本不能強調療效，要在法國上架除了安全性外，還必須證明產品的療效。「在台灣花個 5000、6000 元就能拿到安全性的ＳＧＳ認證，但是要在法國提出有效性實驗數據報告證明療效，光一個產品可能就要花上 100 萬元。」
其次，法國代理商指出：「你們做的是美的事業，參展門面就要漂漂亮亮。」以前ＴＴ去國外參展，都是桌巾自己鋪一鋪、海報貼一貼，3 天的參展花掉 70 萬元，已經很心疼了；現在一參展 3 天就燒掉 250 萬元，3 天後拆掉歸零。「但是當你願意投資你自己，就能收到不同效果，接到的訂單也因此多了好多。」李昆霖拿出幾年前和現在的參展攤位照片一比，高下立判。
法國代理商教ＴＴ怎麼做品牌、設立實驗室、無塵室工廠、讓參展門面上得了台面，也讓ＴＴ面膜從簡陋的家庭代工，搖身一變成為從研發到品管樣樣符合國際規範的品牌，箇中一路走來的艱辛，只有李昆霖自己最能體會。
首先，與老一代的觀念就有很大的衝撞；「花這麼多錢弄無塵室、實驗室幹嘛？」於是李昆霖和老婆接下ＴＴ面膜，怎麼樣也要為自己的夢想拚搏。
- 通過法嚴格考驗，紅回台灣
「當時我下定決心，就是要讓ＴＴ在法國上架。我與公司負責國外業務的同仁，其實也就是一個人而已，兩個人坐在辦公室裡，不論法國那邊丟出多麼困難的問題，我們都要想盡辦法解決。例如，即使是包裝內膜鋁箔第幾層的成分都要說明清楚，或是成分中的每一個小細節都要經過嚴格的查核。」為了能在美容界最高殿堂賣面膜，李昆霖豁出去了。當時也有另一家世界知名大廠想去法國，發現如此困難，就直接放棄了。
他自信的說：「現在不管東西方所有國際一線美容品牌都在法國設櫃，但是沒有一家賣片狀面膜，我們就是法國片狀面膜第一！」ＴＴ面膜的產品近兩年還分別獲得了相當於英國美容界奧斯卡獎的最佳抗老保養品銀獎。
ＴＴ在法國走紅後，一路紅回台灣，相較於早年李昆霖差點放棄台灣市場，「但現在才知道台灣市場一點也不小！」ＴＴ官網從當年一天一張訂單也沒有，自一三年 1500 萬元營業額，一四年 1 億元。其中台灣市場高速成長，如今法國只占ＴＴ營業額約 1 成。
- 社群網站行銷 闖出一片天
談到ＴＴ的優勢，李昆霖表示，ＴＴ的主管及員工，一年出國 15、16 次，對於世界新知及潮流從不落後；而面膜的配方也下了很多工夫，是消費者決定是否回購的關鍵因素。那麼，在不找代言人、不做任何廣告的情況下，ＴＴ面膜如何能迅速躥紅？李昆霖笑著說：「與其說我們是賣面膜的公司，不如說我們是社群網站行銷公司。」
自從在中國博鰲論壇聽到一個小伙子在網路上賣燒餅油條賣到上億元，李昆霖就興起了「我也可以！」的想法。如今在谷歌打關鍵字「面膜」搜尋，廣告除外，前三名都是ＴＴ面膜，鐵粉口碑行銷力量驚人。李昆霖曾經為了測試面膜的服貼度，親自敷著面膜去跳傘，結果當然是沒成功。
但是吸引粉絲紛紛上傳影片，於是乎敷面膜在市場殺豬、敷面膜殺魚、孕婦敷面膜在各個國家景點前跳舞等等的影片如雪片般飛來，成功掀起話題。配合時事行銷更是熱鬧，例如世界末日就推「沒有明天」的面膜大特賣，半澤直樹當紅就推「加倍奉還」的 5 折特賣，都讓產品瞬間秒殺。
李昆霖不論好壞、大小事都在臉書上向粉絲報告。例如原本ＴＴ要在義大利上架，卻受到黑心油事件影響，義大利通路商在上架前幾週，寫信告知他們不要台灣製造的產品，李昆霖在臉書上呼籲政府重視，粉絲立刻增加一倍。「對ＴＴ來說，重要的是客戶黏著度。行銷只是一次性。我們是有溫度的品牌，是很多砸大筆廣告費的專櫃大品牌做不到的。」而ＴＴ面膜大都在官網上銷售，省去了通路上架、行銷廣告費用，淨利高達 5 成以上。
台灣美容業的實力有目共睹，李昆霖認為台灣最大的競爭對手是南韓，有感於台灣廠商都是單打獨鬥，他指出，南韓在各大參展城市都有團隊，一個團隊就是 50、60 人，有翻譯小組、幫廠商裝潢布置攤位的小組等等，政府補助一半，把南韓廠商兜在一起，南韓也很有做品牌的概念，國際美容展最好的位置往往都被南韓廠商占走了，「因為南韓政府相當用心，確實讓台灣廠商相當羨慕。」
從虧損 9 年、看不到光，到咬牙打入法國市場紅回台灣，ＴＴ面膜就像經歷一場奇遇記，當中的滋味只有李昆霖深切體會。而ＴＴ面膜能否持續紅下去，在國際市場上為台灣爭光，締造下一個奇蹟，大家都等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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