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一齣戲卷一15：月半小夜曲
玫笑問：野馬弟弟，小姐姐問你，你的浪漫是不是集了家族很多人的浪漫在一身呀？我聽了你說了這些故事後，我深深覺得，你的爺爺奶奶都是浪漫的，還有你媽媽你無緣得見的外公，也都是浪漫得要命！說不定你把他們浪漫的基因也都搜刮了！我還是挺好奇的，你爺爺奶奶在門前圍牆邊，新婚一起種下一株樹，現在也成大樹了！那樹的形狀恐怕就是國泰人壽的標誌了吧？那樣的樹，成大也有好幾株！還有，夕陽帶黃昏在山上農場，是在哪兒種樹呢？我越來越好奇你們倆！
我：玫，我偷偷跟妳說喔，這件事沒人知道！但是，衝著妳邀我賞月喝酒，我才願意打開心扉告訴妳！到目前為止，最常陪我賞月之人，就是那個命根子女神，每次快月圓前，她就想方設法叫我帶她回金山海邊賞月去！然後，她姥姥就得護航，因為她姥姥知道我老家很美，連她姥姥也很有興趣，說我老家是小城故事！
玫笑道：夕陽帶黃昏去頑皮，在山裡野的事，當然是沒人知道的呀！只有天知地知你們倆心知而已呀，所以，小姐姐我就越來越好奇！還有，萬一山上下雨，你們倆往哪兒躲呀？還有，究竟是在山上哪裡種樹呀？你到底說是不說！我想，我這樣逼你是不行的，小姐姐再為你開瓶酒喔，天呀，你居然已經喝了一瓶威士忌了！手伸出來，我檢查看看，哇，水龍頭呀？以前，你的黃昏姑娘是不是都會為你準備手帕呀？不然，你們怎麼牽手呢？
我大笑道：是呀！她會幫我準備手帕，我其實很怕牽她的手的，也不敢親她的！原因就是我這雙汗手，還有汗臭味，我怎麼好意思呢！還有，她是我的女神，我怎麼能侵犯她呢！所以，我都保護她，順著她，她要玩什麼？我就帶她去，反正我在山裡野慣了，玩的名堂可多著呢！
玫笑道：可是我發現你很聰明，夕陽與黃昏親熱的方式異於常人，那就是夕陽背著黃昏上山，你們就是那樣親近的，她都貼在你背上！反正，你們倆本來就是異於常人的情侶，還很古人！
我：黃昏不是天生就躲在夕陽身後的嗎？喔，這是命根子女神說的，不是我，她比我還聰明，所以我得背她！我說輸她，願賭服輸！
玫睜大眼撒嬌問：寶貝野馬弟弟，還是沒說呀！在哪兒種樹的呀？
我輕聲說：其實是種兩棵樹，不是一棵！我跟黃昏說，爺爺把黑龍當作家人，它又是農場山大王。所以，黑龍就葬在山上，我和黃昏把樹種在我以前在山上午睡的小茅屋旁邊，也是在黑龍的墓邊！黃昏說，她帶了一小盆茉莉花，也要種在黑龍的旁邊，所以就種了兩棵樹！現在，我也不知長得如何了？山裡有很多樹，爺爺說很多都是他和我曾祖父一起種的，所以有幾條山路，都有大樹作引導！爺爺還在時，山上管理規劃得很好，現在荒廢了，家族的人也少上去了，都任大自然任其生長！
玫輕問：那你私自上山去看過嗎？
我低語：沒！我不想再上去山上了！看到很多景物會觸景傷情，會想起爺爺與黑龍，還有命根子女神，獨自上山那不是很要命嗎？難道要以淚灌溉那樹嗎？爺爺1975年過世的，現在都1987年，已經12年了，山上變化很大了！我當初帶黃昏上去時，也不敢帶她走到太深山裡，都是離梯田比較近一點的地方，我怕她會害怕！
玫輕笑：你都把她當作心肝寶貝在疼，她應該心裡非常清楚！她也離開你兩年了，這兩年你也變了不少，我覺得你現在與當初不太一樣，比較沉靜些，應該是沉靜很多很多，好月總是雲來遮！
我嘆道：日中則昃，月滿則虧，日月法則不是那樣嗎？我小時候還天天看星星月亮太陽，對了，還有每天夏夜欣賞海上銀河，那個就很特別！老實說，她走後這兩年，我都在聽音樂，看古詩詞，沒什麼在認真看書，沒啥動力！連老家我也越來越少回去，去年奶奶過世後，處理後事之後，我至今還沒回去看過！我前陣子聽到一首悲歌，我就靜靜地聽了很久，還買了卡帶回家，一個人躲在小閣樓書房聽了很久，一直倒帶回去重聽！去年10月29日我家搬到新家了，然後11月22日，我大哥結婚了，趕在奶奶過世百日內，隔天11月23日我二姐結婚了，然後今年4月22日我三姐也結婚了，我大姐是很早就結婚了，這半年內我的所有手足都成婚了！我家現在其實只剩下我與父母三人，還有小黑狗陪我，但我聽音樂的設備越來越完備，卻不常在唸書，常常在半夜想起黃昏！我其實曾自己坐車回金山老家，但一個人買了一手啤酒坐在以前與黃昏賞月，看海上升明月的地方，酒喝完了，我又坐車回基隆了，第一次這樣過家門而不入！甚至，覺得老家也漸漸變了，他的光華開始褪色！
玫輕問：你是聽了什麼悲歌？靜靜地聽了很久，還一直倒帶repeat？你心底有命根子女神，現在她消失了，但在你內心深處生根發芽，會不會以後，都很難有人可以走進你的心呢？你又那麼會隱藏，看似奔放狂野，但越來越會隱藏真正的情緒與自己！
我笑道：未來的事，我哪知道？說不定有人，可以唱盡我心底的心曲，很有感情地詮釋，唱到深得我心，又與我有緣談得來，我就愛她到底，再背她去玩！喔，那首歌是一位日本女孩唱的，叫Half Moon Serenade ，月半小夜曲，隻影為伴，一人一半謂為伴，會意與形聲兼具！那曲子用鋼琴靜靜演奏應該也是很棒的！黃昏她也是精於彈琴與彈古箏，我去她家看過她用她的開架式鋼琴彈過，她自彈自唱情人的眼淚給我聽！
Half Moon Serenade - piano 1986 河合奈保子曲
https://youtu.be/7m38crDrjDk
玫問：日本歌？悲歌？你現在開始聽悲歌了？這完全與你寫給我的信，是兩個世界！我以為你是個分享快樂，懂事的陽光男孩！也不是說你聽悲歌就不懂事，只是你現在開啟處理自己內心深層情緒的過程，那其實也是一種成長，成長是苦澀的！我剛剛還跟你說，因為你出生在天堂裡，所以你要學習與面對失去！但我還是對你寫信的筆，很是驚訝，居然有人可以那樣揮就，渾然天成！所以，你的信我都要看很多遍，我才能完全看得懂！
我輕語：玫，我跟妳說真心話，我其實我這兩年，我都在混日子，混了兩年！我沒啥心思唸書！我跟妳說個秘密，我想一畢業就入伍去！我沒有跟任何人說，但一樣按表上課上學！也許靜靜地當完兩年兵，我會恢復鬥志，作自己想作的事，想唸的書！
玫：過來，讓小姐姐抱抱你！願意說心裡話，是值得抱一下！你知道嗎？剛剛你在說與黃昏種樹的地方，你又演了內心戲，換另一眼一道小溪，速度好快！難道野馬弟弟掉眼淚的方式，也異於常人！面對失去，越美好心傷越重，你夢幻童年的開始與終結都以美麗作終，最後居然以初戀的愛情完結，實在神奇！但那樣也麻煩，確實很花你時間處理！尤其，你野歸野，其實是非常有心與細心的人！可是，你小姐姐我，你們倆個同月同日的雙子故事還沒聽夠，山上的事，你說的太草率了，雖然有提到！你都還沒說，你帶她怎麼當山頂洞人，什麼都烤來吃的事，我想聽那些快樂時光！而且，你帶她上山又不止一次的！你要完整交待清楚，小姐姐才要放過你！還有，夕陽隨時都不經意地，很自然地，在與黃昏情話綿綿，我喜歡聽那個，像是『沒譜兒，妳就是我的琴譜，我看著妳就想到那旋律』，小姐姐喜歡聽這個，那才是最初最真的你，毫無保留！多自然多甜，自然甜！黃昏與夕陽對話可多著呢，上學放學，海邊山上，還有基隆港邊，多著很！我知道，你都沒忘記過！你記性驚人地好！
我手指天道：玫，妳看上面，天都快破曉，妳在禮賢樓禮賢下士禮賢到天快破曉！我會不會一畢業就入伍去當下士呀？你不放過我，老天爺偶爾也是應該會放過我的吧？
玫驚道：對耶，快天亮了耶！居然不知不覺地，天就快亮了！野馬弟弟，你真是神人，體力也很驚人，你還神采奕奕地！小姐姐今天會睡飽飽地，夏日炎炎正好眠！萬一，小姐姐明晚再找你來續攤，你有空來嗎？現在已經是七月十二日清晨，明晚你要在虎尾與同學拼酒！那今晚，看看你是否有空再來成大續攤？你留你同學家電話給我，我晚點再打電話給你。現在，我要聽聽那曲悲歌，把隨身聽拿出來給小姐姐聽聽！
Half Moon Serenade 河合奈保子 1986
https://youtu.be/djpaae1M29Q
中譯版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0p8j8PUzRbk
酒愁 2020.06.28丑時筆
Half Moon Serenade 日中歌詞
あなたのもとへ 届くなら 如果能將自己的思念傳達給你
水面（みなも）に散った 琥珀（きん）の枯れ叶を 在水面散開的琥珀色的枯葉
风つまびく音符にして 想い伝える 轉化成風彈奏的音符 將思念傳達
月の雫を 左手に 左手將月亮的露珠
涙でそっと ひとつにつなぐ 與淚水輕輕的合為一體
好きな人と结ばれたい・深く祈るわ 想要和喜歡的人長相左右 深深地祈禱著
※青春の云が切れる 年顷（きせつ）抱きしめ 劃破青春的雲 擁抱四季
谁もみんな ひとりぼっちだから 不管是誰 都是隻身一人的
优しさを 爱（いと）おしむのね 溫柔是讓人想要愛惜的呢
抱きしめて永远（とお）く あなたの胸の 擁抱著遙遠的 你的胸中
生命の响きに 満ちる梦 滿載的生命迴響的夢
ふたりでいても 切なくて 兩個人在一起也還是有點傷感呢
あなたの指を ぎゅっとかんだの 曾經輕輕咬住你的手指
恋をしても男の人 迷わないのね 即使是在戀愛中的男人 也不會迷茫呢
流れて落ちた 星の轮が 滑落的流星的光暈
胸の泉に 波を立てれば 在心中蕩起漣漪
欠けた月は淋しさに似て 心痛むの 殘月又似心痛的寂寞
美しい瞳のまま どうぞ爱して 像美麗的瞳孔一樣 請愛我
幸福（しあわせ）をさがす 幸福ふたり 尋找著幸福 兩個人的幸福
抱きしめて生きてゆけたら 如果能相擁著活下去
离さないで あヽ 时の银河に 請不要放手 啊 即使順著時間的銀河
流され 大人になろうとも 流淌 成長為大人 也請不要放手
谁もみんな ひとりぼっちだから 不管是誰 都是隻身一人的
优しさを 爱（いと）おしむのね 溫柔是讓人想要愛惜的呢
抱きしめて永远（とお）く あなたの胸の 擁抱著遙遠的 你的胸中
生命の响きに 満ちる梦 滿載的生命迴響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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