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門青山醫院內裏的情況比我想像中好多了.
經過一番翻新後,青山醫院的門面確實不比別的醫院差,我引用同學對它的描述,說它的大門看起來像個camp site,而內裏新建的復康大樓,外觀幾可媲美五星級的酒店,加上環境乾淨優靜,實在是個復康的好地方!
然而外表雖然,始終醫院就是醫院,這裏有讓人不寒而慄的病人.
我們首先在大堂坐下來聽社工講解是日行程,這裏是覆診病人排籌拿藥的地方,當時時間還很早,只有兩名病人坐在第一排輪候取藥.廣播傳來“3號籌,5號籌,請到1號窗取藥”...沒動靜;約數秒後,再播“3號籌,5號籌,請到1號窗取藥”...還是沒動靜.如是者,連續廣播了超過20次,坐在第一排的其中一位病人緩緩站起,走到1號窗,而另一位病人,在我們離開前,仍是沒有反應.這一幕,我印象特別深刻.
整個參觀過程中,我只看見兩種病人:一種沒表情,沒說話,神情呆滯;另一種表情紐曲,大喊大罵,呼天搶地.前者定神地望著路過的我們,眼睛一眨不眨的,而眼神空洞.那是因為用藥一段時期了,幾乎所有的情緒和行為都被壓抑下去.他們沒有興奮,沒有恐暤,也不太會感覺身邊事物.後者為剛進醫院不久的病人,他們要生要死,或在求救,或者疾呼,淒慘的哭叫聲,可以遍達醫院任何一個角落.說真的,當時不止我一個人毛骨悚然.
參觀完新院舒後,我們被安排到舊院社走一圈.這邊的環境狹窄,淺綠色的外墻內困住了過千名病人.我隔著厚厚的鐡絲網,窺見那比白紙更無顏色的病房,病床之間那大約只有1/4米的活動範圍,那穿著天使般的白袍,但神情卻如同魔鬼的醫護人員...還有那專心於到處遊走或飾演默劇的病人們,透過鐡絲網還以我注視的目光:凶狠的,好奇的,無焦點的,流著眼淚的...我怔怔地站在那裏,思潮翻滾,他們如何患病至此?環境又何以如此?我們可以做的有哪些?我的心態又應如何?我嘗試找出這一切的答案,卻良久未能思考.
行程最後一站,社工帶我們去到由康復病人經營的餐廳,我看見員工們勤勤力力地招呼著客人,雖然手腳不算太明快,然而殷勤的服務態度卻是可嘉的.社工告訴我們,經過了再培訓後的精神病康復者,成功就業率大約有30%,比印象中要好,不是嗎?
買了數碟廉價而美味的魚蛋燒賣,味道不錯!我一邊品嚐小食一邊想,如果可以協助他們把餐聽擴展到醫院外頭,該有多好呀...
**初稿於2002年4月完成,我亦從這時起,殿定了自己社工事業上的復康路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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