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中國發生了一件酸湯子(玉米發酵食品)的米酵菌酸(bongkrekic acid)中毒案件,這種案件在台灣是鮮少聽聞,更是沒有發生過,在台灣比較常見的是花生中黃麴毒素(aflatoxin)超標或是豆干中肉毒桿菌毒素(botulinum toxin)中毒。
這種在台灣食品科學系都少見的米酵菌酸到底是什麼(課本沒有教、食品技師沒這題)? 讓我們一起來了解吧!
米酵菌酸產自「唐菖蒲伯克氏菌(B. gladioli pathovar cocovenenans )」,舊稱「椰毒假單胞菌(P. cocovenenans subsp. farino fermentans)」,此菌在攝氏22-30度、pH 6.5-8、食鹽濃度<1.5%且含20-50%特定脂肪酸比例的食物中比較容易產生 ,所以聽到「椰」開頭,是不是跟椰子相關呢?
的確是,這種中毒情況起初就來自於印尼的椰渣發酵食品「天貝(Tempeh bongkrek)」污染。從名稱中就可以發現米酵菌酸命名是來自此食品的後面那個字bongkrek (爪哇語),也就是椰子渣。米酵菌素的產生會抑制或殺死原本用於發酵的麴菌,使得產品污染腐敗。
此菌體喜歡在椰子上生長,主要是因為喜歡特定的脂肪酸,如椰子油的脂肪酸約含73%的月桂酸、肉豆蔻酸與棕櫚酸。 此外,玉米中的油酸也是它的喜好之一,所以話題又繞回到玉米上。
2.為何酸湯子會有米酵菌酸,煮熟為何還會中毒? 為何米酵菌酸會使人中毒?
酸湯子的製作:是將玉米浸至於水中1周後,直接磨製成漿,過濾至容器內,再待其發酵有酸味後擠成麵條狀,以常見煮麵方式煮熟後食用。 其中「玉米浸至於水中、靜待發酵」,都有可能菌體汙染,這些條件也適合產生米酵菌酸(如原料沒殺菌、中性下、常溫、無添加鹽等抑制劑等)。
剛好米酵菌酸又是一種耐高溫的物質,在嚴苛的攝氏121度滅菌條件下1小時,都保有毒性,所以一般麵食煮熟根本無法傷害它。
米酵菌酸是一種抗生素,可以跟其他細菌或黴菌(如產生黃麴毒素的黑麴菌)搶地盤;人食用到,則會進入到粒線體中,抑制酵素正常作用,引發細胞死亡,讓人感到噁心嘔吐、腹痛腹脹等全身不適,甚至昏迷死亡。
其實與一般衛生觀念相同,「遵守五要原則,預防食品中毒」
A.首要挑選新鮮無腐敗的食材,並在適當環境保存(如低溫冷藏、冷凍下保存,避免高濕高熱)。
B.烹煮前雙手與食材須經過清水清潔,烹煮時要高溫熟透(如雞肉要中心溫度在攝氏74度以上),並避免食用不新鮮或未專業處理過的生食。
C.烹煮時不要生熟食或烹飪用具交叉污染。
D.烹調後的食物,建議一餐吃完;如吃不完,請以保鮮膜或密封蓋封好直接放冰箱攝氏4度冷藏(就算是溫熱的,也不要在室溫下待太久),或是置於攝氏65-70度以上的保溫箱。
E.剩食應避免多次來回加熱冷卻,可拿夠食用的量來回溫,其他仍冷藏保存;1-2天後真吃不完就丟棄,長期存放既沒營養又傷身。
F.避免隨意進行食品發酵,因為有很多中毒因素是自己不正確操作所導致的;也要避免製做符合上述「原料沒殺菌、中性下、常溫、無添加抑制劑」等危險情況的發酵食品。實作上可選擇常見的優格,原料是殺菌鮮奶、加上優勢菌種,產品為酸性,這些情況均能避免壞菌生長。
參考資料:
美國NIH國家衛生院
Anwar, M., Kasper, A., Steck, A. R., & Schier, J. G. (2017). Bongkrekic acid—a review of a lesser-known mitochondrial toxin. Journal of Medical Toxicology, 13(2), 173-179.